他惊讶道:“欣和的未来夫婿吗?”
陆云鸿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当不得真。”
宁王道:“我记得欣和还小啊?”
陆云鸿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欣和是前年及笄的,今年已经开春了,虚岁十七。
还是裴善道:“不小了,皇长孙都十二了。”
宁王恍惚回神,是啊,自己儿子都十二了。
所以看似才断交两三年,其实已经过了五六年了……
“那个杜君德是哪里人?家中有人做官吗?几品官?”
裴善道:“就是商人家的儿子,祖上没听说有封侯拜相的,在凤起书院念书时和欣和认识,看着品行都是好的。”
宁王道:“商户的话,这门第是不是太低了?”
“安年都升四品了,还是公主之子。”
“欣和的夫婿,应该往朝中内阁大臣的子嗣中寻才是。”
陆云鸿淡淡道:“不必了。以后欣和有哥哥和姐夫护着,不管嫁给谁都不会受委屈,最主要她自己喜欢。”
“我这次回京,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欣和的婚事不会在京城操办。”
宁王大惊:“义父。”
陆云鸿抬手,示意他不必再喊。
他们两人之间,早已没有了父子之情,一切都已经化为尘土了。
宁王眼眶一红,连忙撇开视线,生怕自己会掉下泪来。
裴善也是一惊,问道:“京城还有这么多亲友,师父为何说得如此决绝?”
陆云鸿道:“都这把年纪了,亲友也好,情意也罢,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该说的话离别前就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至死也不会出口。”
“当年你师母待你好,你将来待她儿子好就行了,你知道我一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做好你自己便罢。”
裴善顿感失落,师父不再回京,那师娘肯定也不会回来了。
他也尽不到什么孝心,只能远远的听着他们的消息,逢年过节备一些礼物。
这日子突然就索然无味起来,裴善的脸色不太好。
气氛凝滞的时候,陆云鸿站起身来:“你们聊吧,我去睡会。”
然后他径直走了,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宁王张了张嘴,随即又闭上,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一直觉得,义父这个人不像外面说的那样重情重义,他只对他在乎的人和事上心,对其他人还是非常冷漠的。
而且应酬什么的,也要看他心情。
心情不好,管你是谁,反正不伺候。
比如现在。
宁王对裴善道:“你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吗?义父他们……”
“他似乎已经不喜欢我这样叫他了。”
裴善道:“没有意义的称呼,的确是不必了。”
宁王愕然,但很快就道:“你也会说这种戳心窝的话了。”
裴善站起来道:“其实我现在也不想理你。”
宁王:“……”
那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