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花御封突然来了电话,连接的蓝牙,她看了眼盛阙行,到底还是选择了挂断电话。
花御封没再打,只发了一个短信过来,是一个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
意思不言而喻,所以他刚才的电话也并非关心网上流传的新闻,只想着继续压榨她。
“你什么时候开学?”她率先挑起话题,问盛阙行。
“后天。”盛阙行头也不回的说。
他这态度让盛央央窝火,可一想到既然他回来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总不能一直吵吵闹闹下去。
何况,她还指望着盛阙行将来到北周帮她。
“后天我送你去学校,一会儿我会把学费和生活费都给你。”
但盛阙行并不领情,“钱给我,我自己去学校就行。”
盛央央住的地方离清北很远,开车都要将近两个小时。
坐公交就更远了,她刚刚被网暴这会儿本就耐着性子跟盛阙行说话,他又不听话,她语气也变得不好。
“你怎么去?坐公交?带着那么多的行李很难弄的,我送你是在关心你,你别不识好歹!”
盛阙行轻嗤一声,回过头来看着她,“你是去关心我还是让我丢人的?清北一向注重商业新闻,今天早上的新闻他们每个学生都能背的滚瓜烂熟,你这张脸就像清北大学的logo一样让他们铭记于心,以后上了商场离你远点儿,你去送我干什么?”
他学的是商业管理专业的,大学生都讲究理论实践,所有的商业新闻都关注。
当然,像盛央央这种花边新闻也会一扫而过。
但太过于匪夷所思的,肯定要被人家记在心里。
“我给你丢人?”盛央央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别忘了,如果没有我,能有你的今天吗?你还在温城那个小地方跟一群混混暗不见天日呢!指不定你都死在他们手上了!”
“我有今天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千宁姐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的!”盛阙行抱着书包的手紧握成拳,迫不及待的想跟盛央央撇清关系。
早上那新闻他是在吃过早饭以后才看到的。
不然,他都难以想象怎么往路千宁他们面前做。
所以他出来时,都觉得抬不起头,没脸见路千宁和周北竞。
再不济,盛央央也是他亲姐!
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如果不是我和周北竞的关系,你怎么能认识路千宁?事情总有个因果原因吧,那路千宁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向着她,你知不知道网上那些新闻是她曝光的,我有今天都是她造成的!”
盛央央停了车,已经到她住的地方了,可姐弟两个都没下车的意思。
车厢里硝烟味弥漫,和她亲眼所见路千宁那儿的和谐天差地别。
“你们是商业的死对头,人家搞你是正常的,你别说你没暗中搞过她,我都不信。”
盛阙行懒得继续跟她朝,打开车门下去,拎着包站在门口等。
路千宁的为人,他清楚的人,别人不惹她,她绝对不会主动出手。
跟霍氏敌对的企业多了去了,怎么没见她针对别人?
何况,盛央央的为人比路千宁差个十万八千里,要说盛央央是受害者打死他都不信。
临近九月,雨水较多,早上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却忽然开始下雨。
盛央央坐在车里,看着前挡风玻璃渐渐被雨雾遮住,门口的少年被雨淋着,却一动也不动。
她想不通,明明是姐弟,怎么就闹成了这幅田地?
盛阙行的衣服湿透了,雨小了一些,盛央央才下车,目光比刚刚落下的雨珠还凉。
“我告诉你,既然回到我这儿,就听我的话,不论是路千宁不想要你,还是你不想给她添麻烦才回来的,既然回来了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从今天起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我这儿不养闲人。”
她开了锁,走进去后换下鞋子,在包里拿出两百块钱,交给了还站在门外的盛阙行。
“这儿没有你用的东西,自己去买生活用品,刚才来的路上有超市。”
说完,她‘砰’一声把门关上。
盛阙行没接钱,刺眼的红色钞票落在他脚边,被雨水浸湿。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拳着,指尖泛白。
路千宁的出现,给他灰暗的人生带来了希望,亦如雪中送炭,并且让他锦上开花。
他忍忍,学业有成,就能摆脱盛央央。
不忍,身后是那曾经摸打滚爬过的万丈深渊……
两种选择,让他一再的沉默着。
——
路千宁所谓的在盛央央这儿下手,不单纯的是反击她败坏路千宁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