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手机忙音在安静的室内分外清晰,周北竞紧咬下颚,线条紧绷的面容不辨喜怒。
顾南把手机关了,一本正经的说,“兄弟,事态有点儿严重呀。”
周北竞躁意上头,被拉黑了?
路千宁!
“你再喝两杯,我出去透透气。”顾南拍了拍他肩膀起身。
兄弟这么多年,难得见他这么丢人,顾南有点儿忍不住了。
快步走出包厢,跟瑟瑟发抖的张文博视线碰到一起,‘噗嗤’一声就笑起来了。
“嘘,走,到那边儿笑去,一会儿让他听见——”
顾南掏了根烟给张文博,“你家路老师把你的大周总拉黑了,别忍着,想笑就笑。”
张文博一听,差点儿没哭了,“我……顾少,这我那儿敢笑?”
都是他中午没说清楚,但就一顿饭……怎么还事态严重到拉黑的地步了呢?
“没趣,我找个敢笑的一块儿笑一下。”见他哭丧着脸,顾南又给赵小甜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他就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把路千宁和周北竞的事儿说了一遍。
说的这两人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么严重?”赵小甜心里‘咯噔’一声,“那我不跟你说了,我赶紧给路千宁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哎呦,你可别打了,刚才我给路千宁打的时候,她哭着呢,嗷嗷的,你电话问候管什么用?要不……你连夜坐飞机过来吧,明天一早当面谈,比什么不强?”
顾南出谋划策。
哭了?赵小甜难以想象路千宁会哭,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
她立马就动了心思,“我现在就收拾行李,你给我订一张今晚飞江城的机票,顺便把路千宁家的地址发给我,我明天到了直接去她那儿。”
“好咧!”顾南连忙点头,“那你别忘了带身份证……”
五分钟的时间,顾南用连篇的谎话把赵小甜骗的连夜来江城,订好了机票。
末了,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颊,面色恢复如常回到包厢。
“笑够了?”周北竞语气森冷,顾南那些小伎俩他一清二楚。
“你不能不让我笑呀,好兄弟怎么了?不能看看热闹?你刚才不是还笑我?”
顾南理直气壮的说完,又很识趣的不找死了,在他身边坐下,“我看路千宁是真生气了,我把赵小甜诓回来了,放心,我会帮你把她约出来的。”
“用不着。”周北竞底气十足的说,又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拿上外套起身离开。
她生气了,能干出拉黑这种事情,肯定被气的不轻。
大g疾驰在平坦的马路上,他思绪万千,薄唇紧抿着,在想等会儿见了她要怎么说。
二十分钟后,汽车在单元门口停下,他直接上楼,进门打开玄关的灯。M..
目光落在玄关上丢着的他家里的钥匙,是路千宁那把。
他心又沉了一分。
将袖口的扣子解开,向上挽起两截,直奔阳台,矫捷的身姿从窗户里爬出。
强而有力的小臂紧紧勾着上面的防护网,直接爬到了路千宁卧室的阳台上。
他动了动手见窗户没锁,眉梢轻挑,轻而易举的跳进来。
借着月光依稀可见床上干净整洁,被褥铺的整整齐齐。
路千宁不见踪影!
他将床头的灯打开,室内骤然亮起,空无一人。
“北竞哥……”门外,盛阙行一脸睡意的看着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确定真的是他。
“你怎么进来了?你从哪儿进来的?”
周北竞没这儿的钥匙,他没预料过会有被路千宁拒之门外的一天!
“路老师呢?”他避而不答。
盛阙行指了指对面,“二十分钟之前,刚去了对门,说什么她的房间不安全,让我睡觉的时候也把门反锁了。”
不安全?这不就是防着他呢?
预判了他的预判,就知道他会深更半夜的爬窗。
周北竞扯了扯唇角,朝门外走去,“回去睡吧,我先走了。”
“哦好,那……明天我去学校报到,你一起吗?”盛阙行赶忙问了句。
走到门口的周北竞停下,头也不回的说,“看情况。”
回到楼下,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他扯了扯领带。
一夜无眠。
清早,路千宁做了简单的早餐,十分钟的时间就解决了早餐拿上东西带盛阙行去学校报到。
电梯门开了,周北竞颀长的身姿站在里面,筋脉清晰的手摁着打开的按钮,见她迟迟不进去,薄唇轻启道,“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