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的长桌上,盛央央和盛阙行坐在正中央。
周北竞和几位教育机构的人分别坐在两侧。
听见孟芳这样说,周北竞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微眯的长眸沉了几分。
修长干净的手指把玩着碳素笔,手背上的筋脉十分清晰。
孟芳扭头看了眼路千宁,然后转身从包里拿了什么出来。
走出座位来到台前,把几张打印出的照片放在台上。
赫然是周北竞和路千宁在一起的画面,包括那天早上在医院十指相扣去超市。
“周总,冒昧的问一句,您和路千宁是什么关系?”
周北竞刀削般的五官染上一层寒冰,长眸豁然抬起盯着孟芳。
“有备而来?”
轻飘飘几个字威慑力十足,压的孟芳两只肩膀仿佛千斤重,抬头都觉得费力。
周北竞起身将碳素笔丢在桌上,拿起那几张照片翻看了一遍。
长眉轻挑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拍的不错,可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当然有问题。”孟芳鼓足了勇气说,“您是已婚人士,路千宁为人师表居然破坏别人的家庭,足以证明她品行不正!”
周北竞已婚这事儿几乎人尽皆知。
前些日子传出周北竞跟一个家教关系不错,七七八八的人都知道。
但只记得是个家教,还真忘了叫什么名字。
今天让孟芳这么提醒,大家才想起来,可不就是路千宁吗?
盛央央坐的很稳,微微皱着的眉头似乎被影响到了,但并不大。
盛阙行差点儿就坐不住了,真想骂这群人胡说八道!
可他又不知周北竞结婚的内情,只能焦急的看着路千宁。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低声交谈着什么,异样的目光像连珠炮一样往路千宁身上砸。
但路千宁很淡定,微微.冲盛阙行一笑。
她有什么好怕的?那个嫁给周北竞几年的人就是她。
她充其量就是自己绿了自己,这哪里来的什么品行不正?
她动了动身子,正想站起来解释两句。
便见周北竞从台上下来,白色衬衫上的黑色纽扣被房间里的灯折射出一抹金芒。
他身姿颀长举手投足散发着矜贵的气息,走到她身边后伸出手来。
掌心朝上,手指干净修长。
路千宁唇角轻勾,将手放入他干燥温热的大掌,被他领着上台去。
“我于一年前正式离婚,只不过这是家事并未宣扬。前段时间跟路千宁确定关系,我们确实在交往,这有什么问题吗?”
离婚了?!
这个消息周北竞除了告诉几个亲近的人,外界被瞒的严严实实的。
今天冷不丁在这里曝光,几个负责宣传教育的记者立马掉头给负责商业娱乐新闻的同事打电话。
让他们赶紧过来抓重点,采访!
路千宁被他扣着十指,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有什么必要解释他离婚了吗?
直接说……他的妻子是她不就好了?
扭头对上他漆黑的眸,男人扣着她手指的手紧了紧,眉头微挑。
也不知想传达什么?
但他没说,路千宁也就不多说了,收回目光冲着众人微微一笑。
“我做家教的时间确实不长,但是我倾尽全力把所有的心血都花在我的学生身上。”
末了,她视线落在孟芳身上,“但我想请问孟小姐,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我们的照片?你侵犯了我们的肖像权,我有权利追责。”
“我——”孟芳目光四处打量,也不知是在找谁。
满屋子的人全都看着她,没有她想找的人。
虽然不清楚她到底为什么随身携带路千宁和周北竞在一起的照片。
可她有备而来肯定是有什么计划,为人师表却勾心斗角,这才叫品行不正!
周北竞没什么耐心跟孟芳纠缠,给张文博使了个眼色。
他身侧的路千宁长发散落在肩头,一笑唇角两个梨涡,眉眼精致典雅,他看了都觉得心里发痒。
不想继续待下去,他扭头看了眼盛央央,“那就这么说定了,她继续给盛阙行补课,剩下的交给你,我先走了。”
他将路千宁拉至身前护着,因为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就已经有记者想冲过来拦住他们了。
但被他挺拔的身子挡住,又有张文博和几个保镖护着。
他轻而易举就带路千宁从后门走了。
路千宁被他拉着进了电梯,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拿包。
“张文博会处理。”周北竞丢给她几个字,身子倾斜在电梯壁上,眸光扫过缓慢向下的楼层数字。
他长臂圈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掌握在腰间,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传开。
他呼吸沉了沉,又问,“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惊喜。”
“惊喜什么?”路千宁不明所以。
电梯门开了,她抓了他放在腰间的手一块儿走出去。
便听他慢悠悠的来了句,“我离婚了,你不惊喜?”
她不是小三,他这次是做足了准备才来找她的。
路千宁脚步顿住,看他棱角分明的面容处处透着认真。
她蒙了。
跟他离婚的是她,哪儿来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