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你让他收拾了东西就走吧,不用见面了。”路千宁估摸着何舒华是面对面道歉。
叮嘱了同事几句后,她就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却冷不丁看到花房的小窗口外,放着一碗面。
还冒着几丝热气,上面点缀着几颗葱花。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那碗面还在。
她不怎么饿,工作忙起来一两顿饭不吃很正常,所以果断的选择了无视。
估摸着是盛阙行怕她饿死才把自己的早饭送过来了,她要是吃了,盛阙行知道她饿不死就更不会开门了。
把饿死自己的行为贯彻到底,盛阙行才会害怕。
所以她不仅没吃,还把小窗户给关上了。
回去继续工作,看到同事发来的消息说何舒华虽然走了,但铁了心要见她,说下次再来。
她没回消息,暗暗叹了口气。
三楼楼梯口,盛阙行探着身子往一楼看,依稀能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周北竞。
他竟然不去上班?
盛阙行犹豫着往楼上看了一眼,脸上有一丢丢的纠结。
中午,他下楼吃饭,趁着周北竞不注意拿了一馒头就往口袋里塞。
“干什么?”周北竞睨了他一眼,“拿出来。”
“我下午会饿。”盛阙行说。
周北竞挑眉道,“饿了冰箱里有吃的。”
一双长眸淡漠清冷,下意识的盛阙行就把馒头拿出来了。
然后他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上楼了,走到三楼往
确定看不到周北竞,‘嗖’一下就上了顶楼。
中午的阳光正好,忙了一上午的路千宁从贵妃椅上小憩。
冷不丁听见有声响,侧目一看是盛阙行。
他敲了几下门口的窗户,见她扭头看过来,立刻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退不退钱!”
“不退。”路千宁把目光收回来,闭目养神。
她悠然自得的样子,跟盛阙行明显沉不住气的浮躁天差地别。
“我告诉你,花房里有鬼,深更半夜的,你就一个人,就不怕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连吓唬这招都用上了,果然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路千宁想都不想就说,“有鬼也挺好的,我不无聊了。”
见状,盛阙行一噎,怕呆的时间久了被周北竞发现,扭头就下去了。
以至于路千宁让他把那碗面拿走都没来得及,往另外一个方向瞥了眼,却惊愕的发现——面碗不见了。
她迟疑了几秒,难道是盛阙行已经收走了?
这一边怕她饿着一边威胁她,可真是小孩子的心性。
她午睡了一会儿,再醒来发现小窗口外又多了一份蛋炒饭。
隔着窗户依稀能闻见香味,可她忍住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盛阙行问了周北竞一个问题。
“北竞哥,你说人几天不吃不喝会死?”
“不喝水三天,不吃饭七天。”周北竞慢里斯条的吃着东西,也不知想到什么,拧了拧眉。
盛阙行松一口气,好赖今天才一天。
垂眸看见自己碗里已经成了一坨坨的面条,他拧了拧眉,“北竞哥,这是什么?”
“早上剩的面。”周北竞说。
早上剩的现在吃……家里是没钱了吗?盛阙行只敢在心里吐槽两句,又瞥见面前一盘并不是很新鲜的蛋炒饭。
他又问,“这是什么?”
“怕你一份面吃不饱,再加一份蛋炒饭。”
周北竞把蛋炒饭往盛阙行面前推了推,“别浪费。”
盛阙行:“……”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他还是闷头把东西都吃了。
夜幕降临,路千宁调整了一下花房的灯,只开了一盏小灯。
光芒从头顶洒下,笼罩着在她身上,亏着温城的晚上不冷,否则她真的坚持不下去。
此时饿了一天,也有几分后悔不该没吃那些东西。
她目光往小窗瞥了眼,发现那里又多了一份晚餐。
她从贵妃椅上下来,一路上都在纠结犹豫。
吃不吃?吃了的话,盛阙行怕是真能干出来把她长期关在这儿的打算。
不吃……真的好饿。
难道,真的要跟周北竞求助?
她抿着唇,挠了几下头,走到一半停下来在吃不吃之间纠结着。
大脑发号施令不要吃,可目光不由自主的往那里多瞥了几眼。
然后就看到碗下压着一张纸条。
她迅速走过去把碗下的纸条拿过来,上面只写了一个字。
【蠢!】
字迹熟悉,龙飞凤舞的字体犹如周北竞这个人般肆意懒散却透着狂妄。
所以这些吃的是周北竞准备的,根本不是盛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