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路千宁感冒了,她后来仔细琢磨那桶水里肯定加了冰,不然不可能那么凉。第二天一早上她就又流鼻涕又咳嗽,张月亮给她熬了一大碗姜汤也没管用,最后还是跑去医院拿了些药。
“医生都说了要打点滴,你只拿药怎么能行?”张月亮拿着医生开的处方药,跟在她后面碎碎念。
路千宁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待张月亮心不甘情不愿的上车后她才说了句,“白天还有几个课件要做,下午还有一个试听课,晚上还要去章环宁家给他女儿辅导,我哪里来的时间打点滴?”
她抽了张纸擦了擦鼻子,发动引擎往教育机构开去。
“那明天呢?”张月亮侧着身体问,“你还要去给那个盛阙行上课吗?今天是水没准明天就是火呢,你得找他家长好好谈谈才行!”
提起盛阙行,路千宁的头就发胀,但真正让她觉得难的不是盛阙行的问题。
而是见不到他的监护人,没办法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记得他缴费时填的资料上留了一个备用紧急联系人,回去你给我找找发过来。”
张月亮应声,到了工作室后立刻开了电脑查盛阙行的资料,把当时留的两个手机号都发给路千宁了。
其中一个是张文博的。
她毫不犹豫的拨了第二个电话,响了五六声就被接起,异常熟悉的声音传来。
“喂,您好。”
“张助理?”路千宁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路老师?”那端,张文博听起来也有几分惊讶。
尴尬了几秒,路千宁再度开口,“我从盛阙行的资料上找到的这个手机号,我还以为这个会是他姐姐或者你上司的。”
张文博顿了下说,“这确实是我老板的号码,不过这是工作号,一般情况下都是我来管理。”
所以备用了个寂寞。
“那我跟你预约一下,什么时候跟你上司见面谈谈盛阙行的事情,这两次上课都是很不愉快的结束了,我想这已经不能当做一件小事了。”
路千宁不想再拖了,“在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谈之前,盛阙行的课就暂时停止吧。”
办公室里,开着扩音的手机里,她的声音十分清晰。
张文博打量着周北竞的脸色,他看着眼前一份文件似乎很忙。
但半天都没翻页了,张文博只敢从心里吐槽。
直到周北竞抬起头,冲他挑了下眉,他才敢回应路千宁,“好,那我安排一下,到时候通知您。”
“好,谢谢张助理。”
挂断电话,路千宁了解了一桩心事,忙碌起其他事情来。
正儿八经的预约,似乎比抽个时间更正式,周五上午路千宁就接到了张文博的电话。
下午两点钟到他们公司去一趟。
于是路千宁推掉了下午的工作,一点四十分准时抵达张文博所说的地方。
大厦高耸入云,门口人来人往,她提前报了张助理的名字,却依旧被保安拦下。
只能给张文博打了个电话,才被允许通行。
却没有人带着她去会客室,她只能靠着问路,‘千辛万苦’才找到地方。.
落座时刚好两点钟,她耐心的等了几分钟却不见有人来。
依旧是等,一下子过去半个小时,她再给张文博打电话却被告知,他的上司临时有事儿去开会了。
因为太着急,把她给忘了。
“那麻烦您安排他哪天有时间去一趟教育机构找我谈吧。”
路千宁耐心被殆尽,丢下这句话拿着包就走了。
她又不是没做过助理,一般提前预约好的行程没什么重大意外都不会被取消。
而她并没有在这家公司感觉到任何的慌乱和紧张感,足以证明没什么迫在眉睫的事情。
所以对方是没把她放在心上,她也没必要总是来热脸贴冷屁股。
电话被挂断,张文博看着坐在电脑前,正在跟父母视频通话的周北竞。
这确实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事情,因为周北竞父母谈的是私事。
“你别以为跑到温城去,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周北竞的父亲周启山语气很不好。
“别说那么多了,温城的项目稳定了以后,你就赶紧回来,北周这么忙,央央一个人哪里忙的过来?”
周夫人语气带着一股发号施令的感觉。
周北竞不以为意,面色淡漠的看着视频中端正坐在摄像头前的两人。
见他这样,周启山脾气上头,“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我告诉你,项目稳定了你要是不回来,我——”
“什么时候回去,我自己说了算,你们有这个时间在这儿浪费口舌不如去稳住北周。”周北竞打断了他。
一句话周启山就上头了,“你一走北周方寸大乱,股市都受到影响了,你留下的烂摊子谁帮你收拾?要没有央央……”
不想在听他们唠叨,周北竞直接挂了视频,将笔记本合上,长眸扫向张文博,“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