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多大,怎么可能想出那么多农具,还弄出一个有毒的纺车!”
“这次是我们碗窑村被毒害,下次就不知道是谁了!”
萧昀舒眸光一冷,上前一步将程小棠挡在身后。
“等下!”程小棠及时抓住萧昀舒抬起的右手,“昀舒哥哥,我还要给他们看病解毒呢。”
“要杀要剐,等义诊完再说。”
崔神医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劲,没时间细琢磨,拱手恭敬道:“县令大人,这些人的确身中云顶蒿。”
“请大人允许,先让在下为他们解毒。”
崔县令见碗窑村人如此冥顽不灵,心中又气又失望,板着脸道:“既然都说自己中了毒,那就让大夫看诊。”
二人站一起,相似的眉眼一看就是兄弟。
事情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杜秀才说好的贵人又一直没出现,碗窑村人慌乱地望着钱村长。
钱村长额角青筋直跳,绞尽脑汁才想出拒绝的理由,“不行!崔大夫跟程家人关系密切,让他看病肯定不公正!”
“我们要去临安府看大夫!”
“对,去临安府!”
程小棠觉得钱村长实在聒噪,从药箱中摸出一支竹笛凑到嘴边,深吸一口气,使出全力奏响。
下一刻,毫无曲调可言的尖锐笛声笼罩全场。
所有人愣住了,连萧昀舒的表情都有一瞬间凝固。
控场成功,程小棠坦然自若地收起笛子,好奇道:“钱村长,你又没中毒,为什么要拦着别人解毒?”
钱村长瞳孔微缩,继而怒道:“你胡说什么!”
又猜对了。
程小棠笑眯眯地看向碗窑村其他人,“你们不会以为,所有人都傻到自己喝毒药吧?”
“钱村长,杜秀才,钱满川,都没有中毒哦。”
稚气十足的软糯嗓音,却宛如尖刀,扎在了碗窑村人的心上。
崔县令心中暗笑,避重就轻道:“钱满川拿着地契来县衙盖印时,的确面色红润,不像有毒在身。”
他身为父母官,不能骗人。
“不可能!”钱村长彻底慌了,“你们,你们都是串通好的!”
刚才躲避崔神医实现的妇人再也忍不住,护着肚子跪倒在义诊的医棚前,“崔神医,求您帮我看看肚子里的孩子!”
她就喝了一碗井水,杜秀才说是药三分毒,那点毒性就跟普通的风寒药差不多。
可刚才那么多人站着,程小棠一眼就看出她不对劲。
杜秀才和钱村长明明都喝了,怎么会没中毒?
有一就有二,这些天有觉得心律不齐的人,都忍不住绕开深坑,跑到医棚前求医。
片刻前还一致对外的碗窑村人,迅速分裂成了两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