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焕虽不明所以,却不拒绝,只是抽背的角度更加刁钻。
这些天他从程小棠身上学到了一点,“为你好”有时候可以比针锋相对更让人生气。
比如胡景和兄弟俩就被气得连表面功夫都装不下去,堵着他质问,又被“正巧”路过的白老夫子抓了个正着。
短短一个月过去,程小棠的负债已经不到八十万,进度斐然。
要不是后面有人找上胡里正,哭诉着自己孩子不堪重负,让程小棠逐步增加强度的锻炼计划中断,还能有更多收获。
其中胡景焕和胡景坤的继母范氏,也在两次短暂的碰面中,贡献了五千三百积分。
而程小棠不过是对她提了两条如何做高情商继母的建议:一是真诚善良,二是给孩子们自由成长的空间。
也不知范氏是如何理解的,总之积分屡创新高。
胡景坤自此也加入了程大宝的队伍,坚定认程小棠当老大,热情邀请兄妹俩多来家里做客。
到了第二个月,同窗们的羊毛越薅越少。
除了个别有偏见的人,其他人都意识到程小棠入学以来的建议,的确都有好处。
晨读变抽背,让他们让他们在和锻炼体能的好处。
而锻炼课程的增加,最显而易见的改变,是落笔有力许多。
有些人书法长进很快,回家还被长辈夸奖了。再上课的时候,对总是笑眼弯弯的小棠学监,好感度直线上升。
是的,由于程小棠对学堂的诸多建议,喜获“棠学监”的绰号。
一开始是带着不满和嘲讽,后来见程小棠的确一心为大家好,还是没有竞争关系的女子,逐渐就演变为表达喜爱的昵称。
如今连胡里正都会笑着打趣程小棠,让白老夫子干脆给她给一份正式的聘用文书,每月发工钱。
白老夫子不满地哼道:“一个奶娃娃,天天操心这么多事,学业都要耽误了。”
若只研究学堂的事就算了,他听说程小棠一直在闲暇时琢磨种地用的农具,有两样还被县令大人带回了县衙。
士农工商,工匠还在农民之下。
在白老夫子看来,程小棠这般聪慧,却用宝贵的时间来研究农具,实属浪费。
“竟有此事?我怎么听其他夫子们说,程小棠这名学生天资聪慧还勤奋好学,进步极快。”胡里正捋捋胡子,眼里都是揶揄。
“若专注于学业,她可以进步更快。”白老夫子说着,心中再次涌现熟悉的遗憾。
他一直没在程小棠面前表达过遗憾,就怕打击了孩子的积极性。
老程家的情况他很了解,祖祖辈辈都是贫农,被干旱逼到逃荒,才从北方到关凌村落户。
程小棠若是男子,还有机会依靠科举实现鱼跃龙门。偏偏是女子,顶多能依靠才学高嫁一个读书人。
最好的结果,也是所嫁之人能考取功名,从而不用再为生计奔波劳累。
胡里正与白老夫子是多年好友,打量神色就猜出他心中所想。
而这也是他来找白老夫子商量的事情,“存中,你说若是让景焕与小棠订下娃娃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