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所有人都无法安睡。程小棠和程天禄被禁军护回到郡主府后,与久候多时的栖云道长等人分享宫中发生的种种意外。
栖云道长没想到皇帝没出事太子却被烧死了,立即派人去请明尘法师和鸿濛道长出关。
宫中的情况太复杂,还得这二位来分析。
萧崇近几年四处奔走购置店铺和田产,对吐蕃的情况还有些了解,肯定了程小棠之前的猜测:
吐蕃国王子提出做聘礼的布让城中,的确有一片能开采出石脂水的矿脉。
当地人称之为石漆,因为气味太过难闻且点燃后有很大烟雾,除了贫苦百姓外很少有人用它来点灯,更不用说作为商品售卖了。
太子妃从未出过京城,高氏子弟也没有去西边任职的记录,必定是外人给她的燃料。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吐蕃使团的人,亦或是长乐公主。
然而让程小棠百思不得其解的关键问题是太子妃为什么要这么做。
讨论到半夜,仍不见萧昀舒和信国公送信回来。
“棠宝,先去睡吧。”程天禄摸摸妹妹的头,温声道,“有消息我再叫你。”
从凌晨起床忙到半夜,又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大事件,程小棠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瞪瞪地被应寒带回屋里洗漱睡觉。
谢云飞按住程天禄提笔的手,“天禄,你也去先去歇息,接下来每天都是硬仗。”
太子之位一天没有定下来,京中所有官员都过不上安生日子。
程天禄疲惫地抹了把脸,声音终究带出了不满之意,“我要写信回家,告知爹娘做好准备。”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真到这一天,他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今日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佑安郡主与定北侯世子定亲的消息,他最疼爱的妹妹就这么被萧昀舒抢走了。
栖云道长感同身受,冷哼道:“便宜了那冷冰冰的臭小子。”
他定要在大婚之前好好替徒弟找补回来。
萧崇作为在场唯一的男方长辈,笑呵呵地劝慰道:“道长,今日月色不错,咱们喝两杯再回屋睡。”
从天黑到天亮的几个时辰中,无数只鸽子飞上了天空,又被严防死守的禁军射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猜测宫中会传出什么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