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在场知道的人不少,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说破,卖力地劝说着皇帝看在忽纳兀惕部落的诚意上,成全象征着两国友好的天赐良缘。仿佛只要不说,佑安郡主嫁的就不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
达布聂赛揭开了这层遮羞布,让皇帝脸上故作慈爱的笑容僵硬了一瞬,警告道:“达布聂赛,朕念你年少轻狂,不计较今日的失礼。”
让异国女子当皇后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以为他是傻子吗?
吐蕃再强大,跟大荣边境还隔着好几个小国,送的城池哪里有燕云十六州有价值。
达布聂赛并不惧怕大荣皇帝的威慑,依旧尽最大努力展现求娶佑安郡主的诚意,都被皇帝不冷不热地堵了回去。
最终由吐蕃国的副使出面劝住还想与皇帝争辩的达布聂赛,表达了对佑安郡主的祝福。
忽纳兀惕部落的人胜券在握,浑身洋溢着喜气。
皇帝没有意识到,他心中那点算计已经展露无疑,让在场许多心怀期待的大臣失望透顶,不愿再看一国之君迫不及待的姿态。
孛儿·合赤温的脸色比在场所有人都难看,恶狠狠瞪着斡勒忽讷·诃额伦献上由可汗亲笔写的国书。
上面印着忽纳兀惕部落的印记,落地生效,无法作伪。
怪不得那次在茶楼他让侍卫长呼德·阿勒坦服软,这个死老头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忽纳兀惕部落也在打佑安郡主的主意。
孛儿·合赤温如今在乌兰托部落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王子,最大的底牌就是凭借安插在宫中的暗探勾搭上王贵妃和她背后的琅琊王氏。
别说城池,光是程小棠之前敲诈的二千两黄金就超出使团花销的预算。
要不是舅舅重伤后母亲那边的家族将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连使团正使的位置都争取不到,如今计划全被打乱了。
孛儿·合赤温空有一身武艺无处施展,憋屈地大声打断道:“陛下,既然这么多人都想要求娶佑安郡主,为什么不组织一场比武?”
“最勇猛的男人才有资格拥有最美丽的女人,你们可敢与我一战?”
可惜这里不是草原,没人理会这么低端的激将法。
皇帝此刻的心中只有云、应、朔三州,被孛儿·合赤温这一吼,愈发担心夜长梦多,连装都不想再装了,“佑安,你能代表大荣嫁到忽纳兀惕部落,也是福分。”
程小棠这才抬起头,一脸无辜道:“陛下,我不能嫁。”
萧昀舒忍耐多时,总算等到程小棠说出这句话,上前冷声道:“启禀陛下,佑安郡主与微臣早已定亲,无法担起换取云、应、朔三州的重任。”
这话说得比达布聂赛还直白,跟指着皇帝的鼻子骂人没什么差别。
皇帝怒斥道:“萧昀舒!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名?”
萧昀舒泰然自若,“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王尚书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劝道:“萧世子,老夫知道郡主于你有救命之恩,你不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