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棠得知其中内幕后,想起那年崔县令在一百姻缘签中抽到唯一一支下下签,原来不是单纯的手黑。
她师父不愧是世外高人,随便做的签筒都能算出别人的姻缘。
远在青州的崔云恒收到倒霉弟弟询问的信后,也不知是该夸他谨慎还是骂他不知变通,这种事居然还要再问一遍。
他当初决定找栖云道长和程小棠帮忙,就默认了萧昀舒会参与。
有些话不明说,可以含糊过去。
偏偏带话的崔云朝非要将萧昀舒点出来问,崔云恒就不得不欠萧昀舒一个人情,以后还不知要拿什么还。
不过若真有得偿所愿那天,他付出什么都甘之如饴。
崔云朝不甚熟练地将大厅里外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可疑人员后,尽量用平实朴素的语言转述了他哥的请求:
希望栖云道长和程小棠劝说在太清观修行的长乐公主还俗,助他成为第二任驸马。
他内心也还没有完全接受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越说越心虚,到后面只能干巴巴地恳求道:“无论诸位是否愿意帮忙,还请不要外传。”
“这件事是家兄的一厢情愿,与他人没有半点关系。”
萧昀舒淡淡给了四字评语,“痴心妄想。”
栖云道长难得与他观点一致,“贫道是人不是神,崔施主若是有那样的心思,重新投胎比较快。”
太祖皇帝为防止外戚干政,规定驸马不能担任实职,而崔云恒是名门崔氏这一代中最出色的嫡长孙,未来的宗主,承载了整个家族的期望。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崔家长辈听到崔云恒要当驸马会是什么反应。
崔云朝比在场所有人更了解家里长辈有多器重崔云恒,怀揣着最后的希望看向没吭声的程小棠,“小师叔,我哥真的很可怜的。”
他能实现悬壶济世的梦想全靠有兄长顶住家里的压力,现在是回报的时候了。
程小棠突然想到一个之前从未考虑过的方向,积极地询问道:“真的只是单相思吗?对方要是无意,我想帮也帮不了啊。”
卢通判谨慎地透出一丝话锋,“并非全无情谊。”
“你怎么知道?”崔云朝闻言怒从心中起,瞪着卢通判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你带坏我哥的?”
卢通判一脸无辜,“情之所至,何来带坏一说。”
程小棠忍不住提醒道:“二位,讨论正经事呢,不要说得这么引人遐想。”
不知情的人听到这些话,八成会猜测崔云恒倾慕多年是至交好友卢君实,而不是在道观修行的长乐公主。
崔云朝没听出程小棠的话里的含义,还在怒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