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每隔一天会有暗卫回城报平安,那也改变不了程小棠被迫风餐露宿的现状。
洪州的六月又热又潮,山里蚊子都比城里大。
萧昀舒没说话,周身的气场越发森冷。
作为最初建议程小棠消失的谢云飞,见状不妙赶忙纠正道:“季大师,您老忘了贺修画过的图了?棠宝没在野地里睡。”
“昀舒,你们去年找矿住的屋子,也不也是棠宝设计搭建的么。”
“我前天去的时候,应霜还给棠宝做了躺椅,孩子在上面睡午觉可舒服了。”
不是他不心疼外甥女,谁看到程小棠精神奕奕的快乐模样都心疼不起来,只会羡慕孩子的无忧无虑。
可惜各方势力对萧府众人盯得太紧,尤其是针对信国公、栖云道长以及萧昀舒的盯梢,已经到了毫不遮掩的程度。
一旦他们去探望程小棠,就有可能暴露藏身之处。
瑞王甚至亲自来过一趟洪州,假装想效仿免费提供纸墨笔砚抄书、赠书的善举,重金挖走掌柜和伙计去闻州。
本以为能借着给书局制造麻烦来看,没想到掌柜竟然不为利诱所动,坚持要等东家回来。
剩下那几个伙计随时可以被替代,根本没什么作用。
田庄的情况也类似,能主事的挖不动,挖得动的无关轻重。收买的佃户刚闹事,就被庄头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赶出去。
那些高大威猛的护院,一看就不是普通农庄请得起的人。
更可恶的是,这种事向来是底下人乔装打扮后去做的,偏偏洪州城里就流传出瑞王府上有个黑心庄头仗势欺人,想要趁程小棠失踪谋夺田庄的流言。
因为传得有鼻子有眼,谢云飞作为程小棠的亲舅舅还代外甥女投了诉状,知州大人不得不传唤了瑞王名下离洪州最近的那处田庄的庄头。
结果自然是证据不足,当堂释放。
然而闹事的佃农畏罪潜逃,说明事情的确发生过。传到后面,只会认为是瑞王亲自授意,以权势压人。
萧昀舒明知瑞王本人就在洪州,还故意派人去闻州的瑞王府讨说法,加深两地百姓的印象。
瑞王白花了冤枉钱,买回一肚子气,迁怒于秦翰林,“秦大人,父皇是让你来宣旨请程小棠进京的,不是让你在这里挖矿!”
“区区一点丹砂跟祭祀大事相比算得了什么?”
栖云那个牛鼻子也是不识时务,炼丹也不知道往瑞王府送。
秦翰林这些天急的嘴角长了好几个燎泡,破罐子破摔道:“瑞王殿下恕罪,下官无能,甘愿受罚。”
庞校尉带着的禁军精英都束手无策,他就是个纂修史书的文人,既不懂追踪也不会查案,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儿找程小棠。
他还没怨瑞王的手下不中用呢,丹矿就在闻州边上,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大胆!”瑞王看到秦翰林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更来气,抓起茶杯就要砸过去,被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