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穿得像样了一些,身上特殊的服饰一看就不是汉人,还带着奇怪的额饰和帽子,载歌载舞地不知道在做什么仪式。
萧昀舒之前派人探查过,这些人十有八九来自临近古滇国的部落。
那里的人名义上归属于大荣,实际上却不受管教,也不缴纳赋税。几个大部落的酋长会与附近州县的官员维持表面的和谐,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古滇国距离洪州有近千里的距离,这些人纯靠脚力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往返,这几个月必然是潜伏在附近的山林里。
萧昀舒带着程小棠快马加鞭赶到丹矿时,栖云道长和冲虚子道长都已经在了,正在研究对面那些人的仪式。
隔着山头,分辨不出他们在吟诵什么,只能隐约听到鼓点的声音。
从日出到下午,这种行为已经持续了将近四个时辰,搞得矿工们心里直发毛。
程小棠认真看了一刻钟,发现对方的动作像是某种舞蹈,还挺有韵律感的,“师父,他们是在做什么啊?”
再好看的舞蹈,不断重复也显得很诡异。
栖云道长心中有了判断,只是不太确定,转向便宜师侄问道:“冲虚子,可认得是什么路数?”
冲虚子道长久居洪州,对部落的各种祭祀都有了解,缓缓道:“若贫道没看错的话,这些人是在向上苍祈求原谅。”
程小棠不懂就问,“他们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费这么大劲跑来洪州忏悔?”
栖云道长冷笑道:“不是他们,是我们。”
冲虚子道长的须发皆白,比年轻的栖云道长更像是得道高人,说出的话很有说服力,“方才听几位施主的复述,他们认为开采丹矿有伤天和。”
“天神震怒,降罪人间。”
简而言之,就是希望雷劈下来的时候对准以栖云道长为首的亵渎者,别连累无辜的虔诚信徒。
程小棠越发疑惑了,“要是怕被连累,不应该躲得远远的嘛?”
丹矿本来也不关这些人的事,见过沾光蹭福气的,没见过特意来蹭天罚的。
萧昀舒很快捕捉到了关键,“他们想要丹砂。”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任何想不通的事情,只要看最终能得到什么,就能倒推出目的。
冲虚子道长悠悠叹了口气,“古滇国内的万寿宫以擅长炼丹著称,上至国王,下至百姓,皆以服食丹药为荣。”
不同于大荣朝幅员辽阔,古滇国仅有一座丹矿,经年开采之下,怕是所剩无几。
近年来古滇国与大荣境内的部落越发亲近,采购了不少丹砂回去。
栖云道长简直要被气笑了,“这都什么缺德玩意儿,合着指望咱们挨了天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