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府尹有心钻营,却连密使的面都见不到。
结果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宋家人竟然悄悄巴结上了文昭仪的兄长。
地方官做到府尹,已经到头了。任期到后,不管去其他州府任职或者回京担任虚职,都等同于贬官。
如今,或许是他的机会。
彭府尹扫了一眼喜怒不明的宋观宇,将突破口放在年纪更小的程小棠身上,冷不丁严厉地诈供道:“程小棠,你可知诈骗钱财超过十万两该当何罪?”
“你年纪小可以免受惩罚,不要忘了家中还有兄长要考取功名。”
彭鸿轩心中大喜,恨不得程小棠继续负隅反抗,最好能将程家人全抓进大牢,看程天禄还有何颜面出现在临江书院!
栖云道长抬手拦下怒意勃发的程大牛,不徐不疾道:“府尹大人,就是这么断案的?”
“一些输不起的赌徒,空口白牙,就想定我徒弟的罪。”
“大荣朝还有王法吗?”
不久之前,文承望就是用王法质问宋观宇,如今还给他。
彭府尹前不久刚在月出观吃过大亏,对上气势凌人的栖云道长难免有些犯怵。再说祈雨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他表功的奏折还在路上。
文承望不满地催促道:“彭大人,这妖道方才一直坐在宋观宇对面,我看就是他在背后捣鬼!”
“先把他们抓起来,大刑伺候!”
彭府尹不着痕迹地打量一周,慢慢又汇聚了不少百姓,当即肃容道:“文大人,本官判案从不严刑拷打。如今既有人证物证,请几位随本官去衙门走一趟。”
程天禄的眸光骤冷,一寸一寸打量起装腔作势的彭府尹。
竟然敢用他威胁棠宝,难怪能做出调换嫡长子与外室子这样的背信弃义之事。
还有彭鸿轩,一而再再而三地无事生非。
彭夫人的顾虑太多,程天禄决定推她一把,结束鸠占鹊巢的日子。
程小棠第一时间拉住想要破口大骂的程天寿,软软道:“四哥,你答应过我的!”
这里人多嘴杂,不能落下话柄。
程天寿一晚上憋坏了,爹娘大哥都让他多看少说,既心疼妹妹又委屈,“可是他们欺负人!”
“不气,我也欺负他们。”程小棠小声哄完四哥,随后露出两个小梨涡看向彭府尹,好奇道:“府尹大人,朝廷命官可以进赌坊赌钱吗?”
宋观宇配合地取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将文承望从四天前在赌坊内押下的次数和金额都念了一遍。
“文大人出手阔绰,共计输掉五万三千六百两银子。”
既然要断案,那就一起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