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本该如此。
“只不过刚才本王正在品尝蜂蜜酒,伙计不好打扰罢了。”
一番话,暗示江瀚林的重要性甚至不如杯中的酒,在场有心的人都瞬间懂了。
他拿过伙计手上的账单,自言自语道:“一六四,确实不太符合我们生意人。不如这样,本少主给你们抹零,一百六十两吧。”
话音刚落,游逸之好似不甚满意地摇摇头,“还是不好,江老哪有小零钱,还是长辈。要不打个折,一百两,凑个整数好了。”
对方连连减价,给了江瀚林极大的面子。他好整以暇地享受着林玉兰钦佩的目光。
江瀚林正要发话,却又被游逸之打断。
“诶,还是不好,听闻最近东平楼生意不怎么样,难得您老第一次来,还是免单吧。大家也不容易。”
说罢,游逸之摆摆手,吩咐门外的伙计入门收拾餐桌上的狼藉。
被明褒暗贬地讽刺了一把,江瀚林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他恼怒地将银票往桌上一甩,起身便走。
江桓和林玉兰看着俩人之间的剑拔嚣张,并未出言,只是默默地跟随。
“哼!这点钱老夫还是有的!不需你免单!”
游逸之以眼神示意,一旁的伙计立马上前点清银票。
“老板,一共二百两。”
“江老爷子,请留步。”游逸之出言,止住
“不用找了!老夫不爱带零钱在身上。”
江瀚林始终有些硬气在身上,对于白送给游逸之的二三十两,有些心疼,却硬是没表现出来。
“错了,老爷子还得补。”游逸之笑眯眯地看着对方,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方才没听到吗?我只点了一百六十四两的菜。二百两还得补?你这望月楼是黑店不成?”
“不。”游逸之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上面印有医馆的印章,还写着一道药方。
“江老爷伤了我家伙计,医馆大夫诊断过需卧床五天,误工费连医药费共八十五两,还请老爷子结清。”
说到伙计受伤,他的笑容敛起,冷漠地看向来人,话语没有一丝温度。
在他的地盘,伤了他的人,敢跑?
“忘记说了,我的伙计伤及腰椎,若是以后有何后遗症,本少主必定会代表望月楼,与老爷子死磕到底。”
游逸之面对着比自己年长数十载的老油条,不但不胆怯,还字字珠玑,有理有据,身穿艳丽长袍的他,仿佛冬日里傲然的神,正漠然看着愚蠢的蝼蚁。
暗蓝色瞳孔中发出的光芒,却让人感觉如至冰窟,被冻得彻骨寒心。
“游少主,您言过其实了,我父亲已年近六旬,那伙计年轻气盛的,不过只是轻轻推了一把,何必如此认真呢?”
江桓出言斡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他与游逸之曾在车队中见过数面,自认对方会给自己几分薄面。
游逸之闻言,眼神看向江桓,语气厌恶地问道:“你一个蹭车的算老几?敢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