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也不同意。
可江月儿威逼加利诱。
今早她出门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出来了一大堆蛇虫鼠蚁,引得下人们全都去追赶了。
趁着混乱,江月儿带着报名文书走了。
等她走后,那一大群昆虫就一哄而散,凭空消失了。
江海气得七窍生烟。
比起不能参加海运选拔,下人不拦着江月儿这事儿更让他生气。
“要是我的宝贝孙女儿在海上出了什么意外,我定饶不了你们!”
他口不择言地骂出了口。
可也只有自己知道,他饶不过的,第一个便是自己。
怎么就如此贪恋杯中物,醉得不省人事?
他这爷爷在家舒坦,孙女儿在海上颠簸受苦,像话吗?
“老太爷,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面对江海的盛怒,下人们都十分惧怕。
平日里笑容满面的老太爷,还是第一次如此愤怒。
“把他们都叫醒,到前厅去!”
江海一拍桌子,对自己的儿子也是恨铁不成钢。
一声令下,江府鸡飞狗跳。
没过多久,江景平等人齐聚前厅。
江海坐在上席,冷眼看着被召集前来的儿子孙辈们。
“你们,可睡醒了?”
“爹,儿子错了!”
江景平刚被人叫醒,就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他们本该天未亮就达到码头,可现在晚了太多。
匆忙穿好衣服,就来到了前厅。
看到三个儿子都齐聚了,江海发话:“现在不是认错的时候,我们马上赶往码头,看是否还能见到月儿!”
心知这样的可能性极小,可他总得要试。
“航远!航远呢?”
苏妤年一路小跑过来,边跑着嘴里边喊着儿子的名字。
“景平,航远不见了!”
她顾不上仪态,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失踪了,忧心忡忡。
“什么?”
江景平不知所以,连忙让人再去房间里找。
“老爷,我们发现了一封信!”
下人们从江航远的房间里找出一封信件,连忙交到江景平手中。
他连忙打开,仔细查看信上内容。
查看后,缓缓放下手。
“航远他...陪月儿到黑海去了...”
“航远!”
听到这消息,苏妤年瘫软了身子,差点儿摔倒,幸好被丈夫扶住。
江海听闻后,脸色却是稍缓一些。
“航远还算是有胆识。”
看着自家的大儿子和儿媳妇,他厉声说道:“你们不是说要让航远历练去吗?月儿还是个女儿家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起他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在跑船了。
他江家的孩子,不能永远藏在父母的羽翼下面,始终要出去闯一闯。
这趟行程是危险,可万灵号是他见过最完美的货船,加上有其他商船在旁一起航行,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好了,我们赶紧去吧!”
江景渊打断了众人的话,身先士卒地骑上马,不等兄弟们就走了。
江海紧随其后,和江景平,江景洲坐上马车,也飞速离开了。
江世恒对江月儿的做法感到震惊,出于好奇,也骑上自己的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