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注意到打靶的男伢,他太欠水平,打出的子弹没有一颗击中牌板上挂着的任何一个汽球,他输了,掏腰包付费很爽,那派头像个阔少爷。父亲竟然认识他,叫他银子,银子回过头说,游老板,你女儿来了没有?
在上头。父亲示意他看那平台。他的目光与游芸的目光相碰,不过一秒钟,游芸就素面朝天,不看他,一副高傲的样子。她瞧不起他的枪法也瞧不起他的人,虽然他长得比那几个有个性,穿着也阔绰,甚至有几分英俊,但她就是对他没有好印象,乃至没有感觉,现在她心里只装着裴清,她想走又不想走,期待裴清出现,裴清终究没有出现,患得患失的游芸暗地告诫自己:哪怕裴清的到来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都要坚持在这里等候,最少要等候一个上午。
这会儿,父亲和这伙男伢正在议论着什么,他们还时而与银子轮换着打靶,一个个都比银子行,最差的也打中了牌板上作为目标的一两颗汽球,对于这些游芸漠不关心,现在只关心裴清会不会出现。裴清一直没有出现,到了中午12时,游芸懊丧地走下那个凸起的平台,望着游眺情绪低落地说,爸,我们走吧。
别走,陪这伙青年一起吃饭,中午爸爸在太阳岛酒楼请客。
爸,妈妈看医生去了,你怎么就不想到照顾她?游芸咄咄逼人地说。
你妈妈不会有事,接他们吃顿饭,你妈妈会理解,不会怪我。游眺神态悠然地讲。
游芸只好随父亲和那伙男伢一起到城区太阳岛酒楼会餐。会餐之前,父亲让每人点一个自己爱吃的菜,轮到游芸,她弃权,说什么菜都行。父亲很认真,拍着银子的肩膀说,给游芸点一个菜。银子抬起头为难地说,我替她点,不知她高兴不高兴。父亲说,她会高兴。游芸做一个怪脸,叫一声爸,然后说,你不要越俎代庖的勉强人家。银子机智地圆场,游老板,还是顺其自然吧!父亲趁机介绍银子不错的家庭背景,说他父亲是一位局长八面威风,当然胜过众多贫民家的孩子,和银子接触才算有档次,和裴山坳的乡巴佬接触算什么?
爸,不要说这些,我心里有数。因没见到裴清,游芸心绪不宁地板着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