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近期几户人家在山上放草的牛都失踪了,有人报案,民警出动,进村上山到处查询,没有结果。这可惊动了雷猛,他收敛了一下,很长一段时间把自己伪装成好人,不干那事儿。数年后,村里又发生黄牛失踪的事情。雷卉还记得雷猛曾经干过的坏事,怀疑还是他所为。有一次,放学回来,迎面碰见身上有一股牛肉膻味的雷猛,周围没有别的学生,她说:雷叔叔,你现在还在干坏事吧?这样干下去,迟早一天会败露,就算我为你保守秘密,也不行。雷猛说,那该怎么办?雷卉说,你的办法多,办法再多也不能干伤天害地的事情。听了这话,雷猛很不高兴,他逼视着雷卉,你敢说我干伤天害地的事?雷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一把抱住才满13岁的雷卉,说我就要做一次伤天害地的事情你看看。雷卉挣扎着说:雷叔叔,你放开我,我错了。雷猛哪里听她的,一手捂住她的嘴,她叫不出来;一手把她夹在腰间,她动弹不得。雷猛就这样把她弄到路边的甘蔗林里强暴了。然后给她一百块钱,叫她不要对任何人讲,就像保守他在山上毒死牛的秘密一样严守这个秘密。他穿上裤子,加重口气:这个事就算你说了,对你也不好,就算我的名声臭了,你的名声会更臭,将来休想嫁个好人家。雷卉晓得利害关系,出了甘蔗林,一声不吭。雷猛感觉征服了这个女孩,走近她又陡然用那张腥臭的嘴在她脸上连咂几下。雷卉摸着他吻过的脸,乜斜着眼光:你坏,你是流氓!雷猛淫笑着,半真半假地威胁:这个事你要是传出去,我会杀了你,用杀牛的刀杀你。
雷卉回到家拿出一百块钱反复看,她长这么大,父母亲还从来没有给她这么多钱的。她又喜又怕,喜的是这钱可以买好多女孩子需要的东西,怕的是这钱来路不正,是龌龊钱。但龌龊钱别人毕竟不知道,只要自己守口如瓶就行。雷卉慢慢地变得更沉默了。几天后,她挂起了一对雪亮的耳坠,到学校有女同学问她怎么有钱扮俏了。她低声说:是妈妈给的钱。在家里,妈妈问她怎么戴起来了耳坠子,我没有给钱你,你拿什么钱买的?雷卉沉吟一会儿就撒谎:是我们班一个有钱的女同学给我的,她现在又戴了一对更漂亮的耳坠。妈妈还是不相信,觑着她:人家跟你啥关系,连耳坠都送?
不。雷卉巴住妈妈的肩膀,把嘴唇凑近她的耳朵说:我天天帮那个女同学做作业,她为了酬谢我,才给了这个耳坠。妈妈信以为真地笑起来,一向心事沉沉,愁眉不展的雷卉也格格地笑起来,她又低声说:妈妈,你如果喜欢,我把这对耳坠给你。
我不要。妈妈说:你打扮得漂亮妈妈就喜欢。
这天傍晚,许久没来的雷猛又拎着一挂牛肉送到雷卉家,并以同样的谎言对她家人说:我还是感谢你家丫头,前几天她又帮我打扫了牛肉摊位,我欠着你家的人情,送些礼物来作为酬谢。她父亲总有点不明白,雷猛咋这么热情?却没有在思想上深究。
这会儿,雷卉瞅了雷猛,心里在骂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雷猛瞟一眼雷卉,发现她与前些天不同,戴上了一对耳坠,知道打扮了。望着那垂挂在她鬓边的耳坠,他倏忽一笑,走近雷卉,雷卉偏开身子,她不喜欢闻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牛肉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