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它当目标。华子边说边从粱武手里要过青蛙,他看看垂柳,又看看梁武,有点放不开的局促感。梁武把那只有青蛙叫的袋子拧了一个结,走近华子,拍一拍他的肩膀,说可以给他提供更好的目标。华子问好在哪里,梁武说你把手里半斤重的青蛙拿过来我再告诉你。华子就手里的这只死青蛙扔给他,他左手接住,左手拉住青蛙的胯子使劲一撕,就皮开肉绽了。他蹲下身子将青蛙的皮整个儿剐下来,丢在草地上,这青蛙就肉墩墩的,尤其是朝天叉开的两只肥嫩的腿就像小孩的胯子,让华子看得有点惊骇。这只青蛙已经开膛破肚,梁武将它的内脏抠出来,指着肉糊糊的部分说:这是一砣正好孵化的青蛙籽,把它放在水里,如果成活了,就是一群蝌蚪,蝌蚪长大了,才能变成青蛙。华子对他讲这个不感兴趣,盯着问,我给了你死蛙,你不是说给我更好的活目标么?梁武蹙着眉说:你急什么?我自然会告诉你。
那么你说吧!华子把弹弓枪拿在手里迫不及待地催促。蹲在地上的梁武放下活计站起来,要过华子的弹弓枪,又在地上拾起一颗石子扣在弓弦上,退开数步对准那株柳树,拉满弦弹出去,那颗石子击中了一片柳树叶,然而坠落下来。这个过程非常简单,梁武把弹弓枪还给华子说:你懂了么?
懂了什么?华子莫名其妙,很被动地接过弹弓枪,很奇怪地看着梁武,梁武把蛙肉放在一只蛇皮袋里,用一根绳子系住袋口,拧起袋口就要走,华子拉住他,说我什么也不懂,你能不能说明白点。梁武说:你就照我的样子,拿起弹弓枪对准那株柳树的某片叶子反复用弹弓枪弹击,就会练出不错的枪法,何必要抓什么青蛙系在上面击打呢?那样不是太麻烦了么?
华子就照他说的办法,捡起石子儿扣在弹弓枪上朝柳树击打,一连击打了数下,感觉没什么味儿,就像上当了一样,他对梁武产生了一种怨怼情绪,便握着弹弓枪,朝拧着蛇皮袋已经走远了的梁武追了过去,忽然一个趑趄,他摔在打滑的路上,这是一个晴天,本来不应该溜滑的,但由于前几天下了大雨,白水田漫出水来,洇湿了田塍。只见华子爬起来,两手都弄脏了,那把弹弓枪也沾满了泥,他的脸已经通红了,那是生气,生梁武的气,认为这都是梁武造成的。华子在水田里洗了一下,继续追赶梁武,要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