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都僵直了,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了。张嘴间,白汽缭绕。晓杰不知道该拿什么身份面对欧阳咏贺,对于欧阳咏贺,晓杰说不出什么感觉,不知道是恨,是怒,还是其他的别的,至于爱情什么的,晓杰从来不奢求这样的人会有,处处留情的人,是最无情的。
晓杰看了一会,毫不犹豫的关上窗子。留下了孤单的个男人,独立站在风雪地上。晓杰心里很复杂,她短时间都不会接受欧阳咏贺这个丈夫,她对男人都失望了,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她甚至觉得老天爷打发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折磨她,不住的曾加困难,不住的解除困难,就这样老式的放映机一样,不休不止的循环重放着那些古老的情节。
“乖儿子,你们就是娘最后的希望了,你们一定好好的,娘就是死,也要保护你们的周全。咱们都要好好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还能一辈子都是不幸的不成?”晓杰低头亲吻了三个儿子,就悄悄的离开这里,就在他们儿子的旁边,那间卧室里,安歇了。
欧阳咏贺看着那盏灯,熄了,就知道这些他关心着的人,都睡下了。他活动了僵硬的身体,慢慢的踱着步子,回到了那钟灵毓秀阁,在这个华丽冰冷个院落里,来往穿梭的都是人,但是没有人敢和他说话,仿佛他就是一个霸占人家院子的恶人一样。
屋子里灯火通明,但是依然抵挡不住这里的清冷气氛。就像是把一个人浸泡在一个华丽奢靡的容器里,虽然奢华,但是那些慢慢结冰的液体,也是禁锢了他的肉体,他的灵魂,甚至是他的血液,都是夭折在这个奢靡的容器里,呼吸不畅,浑身冰冷,使人窒息。呼吸间都是冷冰刺骨凉意。
看着一屋子晓杰存在过的痕迹,欧阳咏贺也是痛苦之余,还有着莫名的隐晦的兴奋,好像就这样,就能与晓杰一起,呼吸着她呼吸过的空气,坐着她做过的红木椅子,她书写过的毛笔,纸张,甚至是他睡过的床铺,被褥,即使都是新换过的,但是丝丝缕缕间晓杰的气味,还是氤氲弥漫在这间屋子里。
书案上,还有未写完的字迹,就那样散落在桌子上,还有一本清心咒,看着笔迹就是描摹摘录的这上面的段落。这是女人的笔迹,柔美傲气,但又腕力雄厚,难得的雄浑激昂。一看这笔峰,就知道是长久练过的,欧阳咏贺知道,这是晓杰的字,比起年少时期的来,长尽的太多了。
字迹凌乱不失风骨,就像是一个人苦苦挣扎后还是毅然决然的做了决定。他可以想象到晓杰心里的无奈,她的痛苦煎熬。但是晓杰是他这一辈子的梦魇,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开手的。他这一生活着的奋斗目标都是这个女人,自从她八岁时,就一直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这一夜,寒风呼啸声渐大,一夜之间整个大地都披上了厚重的白装,层层叠叠的雪花,交集相叠,那些红瓦都染上了雪白,一眼望去,满眼白皑皑,与慢慢升起的阳光的光辉交相辉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来。
那些枯枝残叶都不复以前,树上挂满了枝枝蔓蔓的冰凌柱,就像是遗落人间的精灵一样,晶莹剔透,美不胜收。初雪天霁,太阳也是高高升起,照在这个庄园里,阳光明媚里,还是有无尽惆怅,再高瓦阔棂里流转不止。
一夜未眠的李云雨,眼睛里爬满了红红的血丝。他穿着崭新的红色官府,腰间是紫色腰封,上面挂着晓杰一针一线绣成的青色缠枝睡莲荷包,荷包下面缀着同色绦子,里面都是满满的药材,那是晓杰的防身密器,很是管用。
一双青色云纹官靴,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直响,在残留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那些早起的奴仆,正在打扫着花径上那些道路。见了李云雨,纷纷向他问好,“老爷,早上好,等等,”不得不说,李云雨是个不错的主人,脾气温和,与人为善。这个家在他的带领下,欣欣向荣,向前发展。
李云雨走得很慢,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看到他一直挂念的人,希望记忆里能够充分记住这里的一切。他这次离开,不知道前途如何,不知道几时归来,甚至不知道能否归来。他这一辈子,其实没有什么遗憾了,有妻有子,但是人的贪念是无止境的,总是希望得到更多。
即使步伐再慢,但是那段长长的道路还是走到了尽头,就和他和晓杰的婚姻一样,也是无疾而终了。即使再不舍,依然是皇命不可违,他当初为了自己和晓杰的以后,选择了跟随皇帝,从那时起,他就有了很多不可抗拒的的命令,已有了很多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