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山下的镇子比以往更为萧条,路上的行人都少了,有不少店铺也是半开着,一看到有土匪经过就把店门关上。
一些过往的客商也是尽可能的吃过饭就赶路,很少能在这待着。
沈墨荷一行人来到客栈门口,将马拴好,进了店里。
正值晌午,吃饭的客人却不多,稀稀拉拉的坐了几个人在里面,也是匆匆的吃饭,连酒都没要一壶。
见有客人来了,掌柜的忙迎了出来,一眼就认出了沈墨荷,惊叫道,“是您哪?快里边请,里边请,几位又到大罗山来了?”
沈墨荷点了点头,到靠里边找了张桌子跟柳之然、秦豹一起坐下,其他的家丁则在旁边两外开了张桌子。
“几位要吃点什么?”掌柜的拿了壶茶过来,亲自招待着。
柳之然笑道,“就跟之前一样吧,把店里好吃的都端上来,肚子饿了。”
“哦哦,好。”掌柜的愣愣的看着柳之然,心里琢磨着,这还是原来那位吗?之前那位可是傻愣愣的,除了傻笑,什么都不懂,怎么才过了几个月就变了个人似的?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出来,“这位客官跟之前那位有几分相似呢,是兄弟吧?”
“这,是啊,是啊,”掌柜的忍不住又看了几眼,“这,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嘛,哈哈,真好,真好。”
柳之然笑了笑,“掌柜的,你就别盯着我了,我问你,这镇上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变的这么萧条了?店铺都有不少没开呢?”
掌柜的让伙计去厨房准备酒肉,自己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诉说做生意的难处,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别的客人听到,“唉,你们都不知道,最近这土匪更加的猖獗了,经常下山来抢劫,连那些客商都不敢经过了,你看,都是匆匆的吃完饭就走,一刻也不敢停留,我这也是在勉强的维持着,那些个天杀的,经常过来白吃白喝,还要带走,我呀,也快撑不下去了。”
沈墨荷气愤的说道,“你这样还怎么做生意?为什么不到别的城镇去呢?天下这么大,就没有容身之所吗?”
“到别的镇子?我也想哪,可拖家带口的,哪有那么容易,我们祖祖辈辈的都在这生存,家里老人孩子一大堆呢,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而且,你不开张还不成,那群土匪非得让你开着,我前段时间也歇业了几天,几个土匪跑家里去闹,问我怎么不开门做买卖,还砸我家东西,你说,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沈墨荷心想,那罗麻子真不是个东西,这样的人还妄想着打天下?连老百姓都不放过,能得天下吗?一点策略都没有,没有老百姓的支持,他能成什么大事?
“我看哪,罗麻子照这么下去,到时整死的是他自己,没有百姓的支持,把百姓当鱼肉,这种人成不了大事的,最多也就占个山头,当个土匪,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大罗山没那么可怕了,如果罗麻子励精图治,爱护百姓,得到大家的拥护,我倒是有点怕,现在看来,也就一群乌合之众,哼。”
…柳之然愣了愣,转念一想,觉得沈墨荷分析的有道理,确实是这样,罗麻子这辈子也就当个土匪了,巧取豪夺而已,还想得天下,那简直就是妄想,自古以来都是邪不胜正,所以,不用担心他们。
掌柜的叹息着,“他成不成了大事我可管不着,我要担心的是眼巴前的事,他们老这么来骚扰,我们无法活啊?整天提心吊胆的,你说,这日子怎么过?对了,几位客官,今晚可住在这儿?我算你们便宜点。”
沈墨荷想了想,问道,“晚上这里事多吗?”
“有时候吧,难说,一般这的人晚上都不敢出门,一到晚上就关上门。”
柳之然道,“我们下午还得赶回去,掌柜的,你要是有困难的话,为什么不去找官府呢?你们人多,可以来个联名状啊?”
“官府?官府要能管的话,还能让他们这么猖獗?官府早就不管这档子事了,平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有人去告,他们就做做样子过来巡视一番,你还得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待了几天没见到土匪闹事,就说我们没有证据,再说了,我们也养不起这么多人哪,所以,总算不了了之了,其实,我们也理解,大罗山你们不也去过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敢进大罗山去搜查,不只是对付不了,你就连找都找不到,他们的老巢隐藏的太深了,上面又有天险,谁敢去冒这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