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社会地位底下,父亲当兵,儿子也必须当兵,孙子还要当兵,百姓完全看不到脱离苦海的希望,自然无法维持。
到了嘉庆年,卫所制已经名存实亡,大明朝最后亡国,跟这些如今看来十分幼稚的决策,不无关系。
“这么说来,都指挥使司的贪腐,也怕是十分严重了。”张牧问道。
“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喽喽而已,即便是杀了我,又能做什么?按照规定,每个军户应该有至少三亩地。这些年,军户田地被上司逐一兼并,我的属下,不少士兵家里都揭不开锅。他们不参与走私,你让他们喝西北风去?”赵千户笑道。
这个时候,赵五到了牢房大门外道:“大人,温家的水手吐了。李大人请你去船舱议事。”
张牧起身道:“你再好好想想,其他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过,你若是坦白交代,我倒是可以饶你家人一条活路。你犯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当下,张牧便朝着船舱而去。
赵千户望着张牧的背影,那双浑浊的双眼,渐渐湿润。
他的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老父亲,如今都在后方屯田。
如果他的罪过被证实,老父亲和他的哥哥,多半要被连坐,甚至是被砍头。
赵千户心里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想到了年迈的父母双亲,便颓然的闭上了眼睛道:“罢了,左右都是死。还是不要连累家人了。”
张牧匆匆的抵达了船舱内,李云昌只穿着丝绸的裤子,"chiluo"着上身伏案在昏暗的烛台下。
长案上,放着一张硕大的海图,张牧粗略的看了一眼,虽然这份海图不是那么的精确,心里还是十分震惊。
“李大人,这份海图是从那里弄来的?”张牧问道。
“这都是从旧仓库里找出来的,原先都是从波斯商人那里查抄的。如今这种东西,少之又少,十分珍贵啊。”李云昌笑道。
“问出来交易的地点了?”张牧问道。
李云昌点了点头,伸手便朝着南鹿山的方向指去。
张牧看到,那只是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孤岛,孤悬海外,距离宁村所大概一晚上的路程,规模很小。
“这便是他们交易的地方?”张牧吃惊的问道。
毕竟,这里距离大6,也太近了,张牧没有想到倭寇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几乎在官兵的眼皮底下溜达。
“温州海防战船稀少,平时也不出去巡逻,自然倭寇有恃无恐。不过如今找到了他们的呆的地方,不愁干不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