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答应要与你回北疆!”她离开了他些,温柔似夫君的话语会令她心乱神迷,伤心之下全然不能抵制。
他淡然地眨动眼睑,拾了粒小石子砸向溪水里,突然喟然长叹一声,“可惜了!”
她扭头,在朦胧的月色下,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愈加地高深莫测。
他宛如星辰的目光瞬息间对上她好奇的视线,“若我出兵相帮皇兄!你猜!未来的一战,是皇兄赢、还是王兄赢?”
“你若出兵,定是皇上赢!”暮倾云一凛,这是实话。论武功,夏侯决然与夏侯子曦不分上下,可能战上功夫略逊一筹。可听说北疆的兵士凶狠如猛虎,南疆的兵士在连日的征战上就吃了亏,更别说再加上百万皇兵,这也是他有恃无恐说要她跟着回北疆的理由。
夏侯决然毫不避嫌地张扬哈哈一笑,头傲然稍抬。目光放远,“算你聪明!”
“我曾为香妃与王妃,你不介意吗?”她抬出了那两个令她自己恶心的身份,试图让身边的男子打消非份之想。
他猝不及防地贴近她脸颊轻轻地烙下一个吻。离开后道:“说实话。很介意。但对于一个两位兄长都c爱有加的女子来说,我更在意她。因为她总是有过人之处,才会那么令人疼爱。”
她愤然大怒,捂住小脸当即一跃而起,“都说了我不是你们三兄弟争夺的猎物!”
他眉峰一拧,“从心底来讲,我从未当你是猎物。你忘了,你我相识之时,我曾坦言喜欢你。那时我并不知道你是王妃的身份。”
她覆下眼睑,他这话说得没错。但异常坚定地道:“我不会与你回北疆。”
“你与王兄已经当众一刀两断。难道你还心系于他?”
“伤痕需要时间来抚平。时间也许会淡忘一切。”她环抱双臂,好似十分冷。城门前那决裂的一幕实则让她痛彻心扉,可既然断了,就得承认现实。
“你无处可去。与我回吧!我不急,我会等你、一直等你心甘情愿地接纳我!”他缓慢地站了起来。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紧紧地锁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她歪着头,眼眸里闪烁的流光不是谁都能看懂的。
谁说无处可去?不是还有琼山吗?还有京城赌坊吗?而且据她推测,失踪的柳二蛋与青碧一定会带孩子回琼山,可鉴于那对夏侯一落说的话,她决意试试夏侯决然,“我对皇上说。要掳了太后。”
他怔怔地张着唇瓣,太后也是他的亲生母亲,可即刻恢复平静,“这事……战争不祸及妇孺!”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她轻嗤一声,缓缓地沿溪水而走。
他追上,“可那也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可以不理会她的意思。但我不能做大逆不道的事!”
她冷漠地一回首,正要把先皇遗旨向他说了,就听得远远地传来一两声孩子的啼哭,不知为何,荒山野岭突然传来两声揪心的哭。让她的心顿时就紧张起来。
“南疆!”
她发出一声低唤,就认为那哭是自己的孩子所发,足尖一点,隔溪飙射而去。
一块巨大的岩石后,两个男女坐在那儿,女的怀中抱着个小小的婴儿,孩子正吸吮着一个酷似奶瓶的东西,而可能因为那东西不合胃口,所以就不时发出一两声大哭。
“南疆!”
她再次发出一声疾唤,惊了坐着的两个男女,他们应这声一跃而起,并拉开了打斗的架势。
“哥!”白衣掠过,眼花缭乱之际,她已经成功地从女子手上夺过了孩子。
“妹妹!”
在意想不到地方与意想不到时刻相逢,总是容易让人心里极度喜悦与神经放松。不经意间,又一个白衣人飞射过来,径直从暮倾云的怀中夺了那刚见到亲娘无牙小嘴弯弯笑着的孩子。
暮倾云心头一惊,向已是飙射到对面五米远的夏侯决然道:“你还我孩子!”
夏侯决然灿灿一笑,手指轻轻地m了m婴儿光滑如玉的小脸蛋,抬头道:“孩子在我手上。何去何从你应该想得明白!”
她冷冷地凝视着他,两道利光犹如两柄利剑刺向他心房,“你要挟我!”
“本王不在乎谁做天下的皇帝,可在乎北疆的百姓。”
她突然放声大笑,尔后冷静地道:“我懂了!你只要劫持了我与孩子,他就不会向北疆动手!”
“说得不错!”他笑意加深,“你是夏侯国一位鬼才,我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