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亭心神慌乱,忙拱手向夏侯一落分辩,“皇上!休听北雁王爷之言。香妃武功盖世。岂会因小小的事情而出现意外。倒是北雁王爷,明知南疆的事,还硬往这儿凑,可见其用心不。良!”
“你趁我不备,点了我的穴道。让我坠下护城河。还敢狡辩!”暮倾云一听,好似勃然大怒,猝然打马不顾一切地向柳一亭冲去。
r/>一刹那,剑气四溢,寒气四射,让这儿的空气立即冷了三分,犹如冬季提前到来。
柳一亭再胆大,也不敢当着夏侯一落与暮倾云对拼,不得已,吆喝着马向后面逃去。
暮倾云微微一笑,要的就这着,她在追去的同时不忘疯狂大喊,“柳一亭!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喧嚣的军队从中哗啦啦地让出一条道,而夏侯一落一时瞠目结舌地凝望着飞奔远去的两人。
“皇兄!柳一亭武功太高。我追去了。”夏侯决然一瞅,在心里乐开了花,当即趁夏侯一落愣神之际,拱手道完,那马就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夏侯一落在几秒后才回过味来,可他心里喜滋滋的,那方向不是皇土吗?暮倾云追柳一亭前去才好,他急向身边的传令官大声吩咐,“传令前方让路。打开城门,让香妃娘娘通过!”
本是两军对垒意欲一决高下的战事被暮倾云一搅和,戏剧性地变成了一出闹剧,双方不宣而悄然撤退。
尘土没有了,所有的人绝尘而去,落到地下的花瓣不时被风卷起,而佳人从此就渺无音讯,银色铠甲的男子久久地坐在马上屹立在原地。
“王爷!军队长期作战,又刚内乱刚平复。需要休整!王妃表面是与王爷决裂,实则是在解南疆之困!”莫无言眼底一闪而过一抹舒色,在感到难过的同时,心也平复下来,不得不说,现在两军休战对南疆很有利。
夏侯子曦微微眯着一双卧蚕眼,“皇上肯为她撤军吗?”
莫无言眨了下眼睑,斩钉截铁地道:“如此劳师动众,撤军不可能!只是临时乱了阵脚。王爷不要忘了王妃临别时的话!”
“我不会忘!”夏侯子曦黯然神伤地纵马回转,风萧萧中,心里实在难忘暮倾云刚才把手塞到夏侯决然掌中的情形,“王弟也是人中龙凤。想当时,我给她刺了那朵丽合花时,曾说过,‘宁愿她桃运不断,也不要她伤心哭泣一辈子!现在想想,我有点后悔了!桃运不会带给她好运,还不是一样的伤心哭泣一辈子!”
他的话未停,一生从没向谁诉说过心底伤痛的他好似不说心里就赌得慌,“赌坊!王弟对矮小如童的她一见倾心。她顽皮胡闹惯了。我可以理解,但王弟从未正眼看过任何人,那种感觉,就
稍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而若不是我跟踪了她,也没有那威逼着喝决裂酒的事;云彩江摘星楼,我刚离开一晚,她就相遇了皇上!皇上也是对她一见钟情。我能不说那花的含义不好吗?桃花纷飞!也让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王爷!你与王妃孩子都有了!好事多磨!你多想了!”莫无言对这些陈年往事哪能不知道,但面对这种情形,他能说什么,只得好言安慰,“对了。去琼山的李小豆也应该回了。到时,李小豆回来,等打到中部,王爷就可以拿着那去疤痕的药水去找王妃!”
“唉!太妃是假的。她与北雁王在一起。而且还不知李小豆能不能回!”夏侯子曦轻轻地念叨。
莫无言又相劝道:“王爷!刚才的事只是一场戏。而且无言曾故意在香澜苑门前所说李小豆的事。也是为了让李小豆多一成进关岭郡的把握。”
夏侯子曦眉头一拧,冷冽的眸光瞟着莫无言,“原来你也早怀疑太妃!”
“是的!无言与王妃一样,早就怀疑太妃了。但终不敢确定。当然,也不敢向王爷禀明。”
夏侯子曦移开了视线,心情灰暗的程度无人能知道,“我真是瞎了双眼。亲生母亲应该早就识得。”
“不怪王爷!柳一亭的易容之术何其精妙,连无言近距离地瞅着都没看出破绽。相信王妃若不是生擒了贾林,也不敢断定!”
夏侯子曦又是怅然一叹,既然在战场成功诱出暮倾云,知道她活着,心里愧疚终是少了一点,而对于她那番临别话,他哪能忘了,纵马飞奔中,平缓极好听的男磁音震荡风尘,“整休队伍。择日拿下关岭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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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余晖,烟霞笼罩。
出关岭郡的城门,暮倾云手持一柄青锋横在官道,身边并立着袖袍鼓满风的夏侯决然。而那两只雪鹰低空盘旋,不时俯冲下来,却畏惧又易了容颜的红衣女子柳一亭,不曾近前,就又展翅高飞。
暮倾云一指对面的柳一亭,惊叹她易容就如变戏法,“老妖怪!还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