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天都帮忙,海风逆转,驶向湖洲郡的船速更是快了。
一个海风呼啸、烟云飘渺的夜晚,他们的几十艘战船浩浩荡荡地来到湖洲郡海域。
虽是无繁星的黑夜,可隐隐约约能见遥远的海面上停泊着十多艘破烂不堪的夏侯国大船,随波飘流的残木断板更是随处可见,其间掺杂着时而浮现时而下沉的尸体。
港口也是一团漆黑,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笼悬挂,那城门口的城墙上亦是火把燃起,东夷国的战旗在黑夜里呼呼迎风飘扬。
闻讯从船舱里奔出的暮倾云心头一阵灰暗,向眉峰拧成一股绳的夏侯子曦道:“湖洲县已经破城!”
八月十五在攻打东夷的时候早就过了,而此刻,恐不止湖洲县破城,虎一博镇守的黥洲郡也是烽火连连、杀声震天,夏侯一落的皇兵已经在攻城了。
“也不知虎将军能不能守住黥洲郡的关卡黑洲县!”这是一句充满了担忧的话,也代表着女子心里有多焦急。
夏侯子曦未发一语,多年的治理南疆,说出不的与百姓多少鱼水之情,瞧着这城都破了,没有人比他更是心疼,可他身为最高统帅,不能有一丁点的那表情流露,只是冷颜又把手中的望远镜凑到眼睛上,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沦落的城池。
一番观察。他轻轻地自言自语,“东夷人可能正开庆功宴,城头上没有几个卫士。还在喝酒。正是反攻的好时机。”
夏侯决然一甩袍裾,难奈心中着急,“王兄!如此大好良机。快下令吧!”
“那好。就打他个措手不及!”夏侯子曦挟着股宏伟的气势,终下了决定,下令全速前进。
各船在他的号令下,跟随而向港口驶去,可这么大规模的战船到来,也惊了那散散落落在港口烂醉如泥的东夷兵士。但夜黑如墨,何况醉眼朦胧、兴奋掠地成功,便也没瞧清是何方战船到来、也没看那船头上飘扬的旗帜,就欣然地挥舞着手大喊。
又是听不懂的叽哩哇啦一阵乱嚎响起。略懂东夷语言的柳二蛋就向他们翻译。
‘是老主人派船来支援了。’
喝醉的人俨然把这些战船当成了路边老郎的支援船只。全然没想到东夷的家当全押在了这次攻打湖洲县上。
这情况,令暮倾云乐得笑眼弯弯,一路上的悲观瞬间没有了。
他们也不作声,只是愈加地加速前行。
港口,几个摇摇晃晃的兵士交头接耳后,其中一个转身向城门口跑去。
借着夜色的掩护,城墙上喝得烂醉如泥的守兵要近前才能发现有大量的船只到来,岂容那兵士这会儿去禀报。
暮倾云心急如焚,正欲跃下战船,就见夏侯决然与莫无言不约而同地一个纵身、华丽丽地落到海面上的一块木板上。
两人身子再一腾跃。足就点到那水面遥遥可见的木板,借着木板展开轻功分别向港口飙射而去。
他们俩全着暗色锦袍,在沉沉的夜幕下,踏雪无痕、悄无声息地向港口逼去。
这次事大,一点也不比征战东夷轻松。所以,暮倾云心里更是痒痒得厉害,不安份地走动,却冷不丁,就被夏侯子曦紧紧地锢住小手,悦耳的男音刻意压低几分,“王弟与无言已经先头出击。你就歇着!”
“哦!”经历了东夷之战。她的小。腹一天一变,此时,已经如d着个大西瓜,特别是今日,那肚子好似沉甸甸的,里面的孩子就欲要提前落下去一般。
嚯嚯气劲的掌风中。那港口的人全都栽倒在地。
火把跳动的黑夜里,异国兵士还在一个劲地互相劝着对方饮美酒、大口吃肉,却冷不丁跃上两个暗色衣袍的男人来,还没眨眼,流着酒水、含着肉就躺在了他国的土地下。而又是一个个铁爪子随后噌噌扣住城墙,接着便是一个个身手敏捷的灰衣人相继跃上墙头。
嗤嗤的割破皮肉声音相继响起,城墙上的守兵咽喉鲜血飙溅,而灰衣人们又急速朝楼梯跑去。
一番神不知鬼不觉的挥刀舞剑,悄无声息中,几个亲兵快速地拉开了厚重的城门。
兵贵神速,动作极快,全然没有惊动城中的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