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一脸的歉意,笑颜迷人,“吵醒你了?”
她摇了摇头,一股浓郁的伤感突然爬上心头,觉得此生再也不能离开他,冲动地赤着小足下了榻,也不管他那湿透的衣袍还挂在臂间,飞扑到他怀里,只想时间就此停止,就这样一直藏在他怀里。
夏侯子曦身子一凝,手臂久久地高抬,没有合拢住她娇小的身子。
她便发泄似的拉过他的手环抱着自己,嘴里直道:“你来了怎么不唤我,悄无声息,想吓死我啊?”
“不是不是!我见你睡得正香,就不想吵醒你!”他便急着解释起来。
“反正就是你不对!”她愈加地撒起娇来,揽在他宽腰间的小手也收紧了些。
“我内。衣都湿了……”他没感应到她心里面的脆弱,只是生怕也把她身上打湿了。
“我不怕!我想与你淋雨!”她猛然忆起与他出去的,与他淋雨的是另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拉住他的手向殿门跑去。
他没有制止,直至跑到殿门,才一把搂住她小腰,深情地凝望,“你怀着身孕!你疯了?”
她也知道这举止过火了,却猝然从心间升起无限委屈,撅着小嘴,沉默不语。
他宛若反应过来她为何会做出这等反常的动作,赫然一笑,“好啦!我是带着尹兰出去,但是,是有原因的。”
她转过身,不想让他看见眼中的那抹伤痛,装着无所谓,“管你带谁出去。”
他便走到几案前,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落下茶盅时道:“我早上去给母妃请安。尹兰正好在那儿,太妃便道尹兰在府内憋坏了,要我带着她出去透透气,而我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就答应。”
她一听,心里更是不乐意了,赌着气道:“你母亲这么喜欢她,你干脆娶她做侧妃算了。”
“说的什么话!”他不是一个久经情场的人,无法应对她娇蛮撒泼的话,就脸瞬间拉下,长袍一甩,转身向屏风走去,继续着换衣服。
她两只小手立即嚣张地叉在腰间,好似泼妇一般冲着他大声质问,“你还不乐意了?”
他扭头瞪了她一眼,低斥,“有完没完,我刚从兵营回来,还没吃晚饭了。”
她稍稍一愣,可他何时责怪过她,心里的怒火无端地就大了,却又是赌气地向榻前疾步走去,嘴里道:“饿死你!”
他一凝,僵在了原地,看着她倒头向榻上睡去,仍是没回过味来。
殿内一时没有了人声,只闻窗外轰隆隆的惊雷。
暮倾云刚在榻上倒下就后悔了,知道不应该对夏侯子曦发那通莫名其妙的怒火,可她生性要强,他若不上前呵哄,她定不会先开口,就这样一直僵持。
一声长长而充满了无奈的叹息把她的心揪着,却随后听到拉开殿门的声响。
这是她自成亲以来第一次与他赌气,也是他第一次没有上前呵哄,而她很想起来喊住他,可身体就是不听大脑使唤。
夏侯子曦最后看了眼朝里睡去的她,一步踏出门去,轻轻地拉上了殿门,与陆福陆全向幽深的回廊走去。
“他还没吃钣呢,我胡发什么脾气?”
殿内响起了她轻轻的自责话声,尔后便是一个枕头飞砸到了座榻上。
黑夜、惊雷、闪电,让她那颗脆弱的心又收紧,害怕起来,蜷缩着身子向榻里移去,可根本睡不着了。
直到听得雷声已无,倾盆大雨小去,才迷迷糊糊地进。入睡梦中。
梦中,如云一般清丽脱俗的女子与夫君站在高高的阅兵台上,美美的笑着,与他威风凛凛地看着台下那排成阵形的兵士操演,几个将领不时向他们投去恭敬的目光,全然把女子当成了刚回归的王妃。
“让你带着她去……”
她愁眉不展,不时溢出一两句愁肠百结的哀怨话。
蓦然,感到头被大力搬动,就猝然睁开了眼睑,定睛一看,那张美得无以伦比的男人脸倒映在瞳仁中,带着一丝笑意,而她整个人被他紧紧地箍在怀中。
她僵了几秒,就狠狠地瞥了他一眼,使劲地别过头,宛如很厌恶他,“干嘛回来了?”
“不回来上哪儿?”他的手伸去,轻轻地扳过她的头来,没再语言,热似火的薄唇随即落下,如饥如渴的辗转碾磨。
她使劲地挣扎着,可怎么也逃不开那大力的束缚与侵犯,阵地转瞬失守。
他撬开了她的倔强紧闭的小嘴,直驱直入,……
顿时,一股淡香在两人的唇齿间溢开,勾起了天雷地火。
一片惊心的雪白中,他的五指配合着时轻时重的喘气声移向衣领,不时穿插。进雪纱中抚。弄一下隐隐可见的那朵瑰丽的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