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莞与肖义随后便狠狠地踢向王荟,“小人,临死还想诬陷王爷!”
几脚下来,王荟再也没那嘲讽之色,惨不忍睹,连连分辩,“小人没有,小人没有!”
她感到了事态的复杂,也曾在夏侯子曦眼里看到过愧疚之色,便上前阻止了刘莞与肖义的踢打,蹲下厉声道:“那你说,他为什么是罪魁祸首?”
“他们兄弟历来不和,在朝中各有心腹,你父本与王爷交情甚好,也是他的心腹爱臣……”
这些暮倾云都知道,就打断了王荟的话,“少废话!捡重点说。”
王荟喘出一口气,又道:“姑奶奶想想,你父亲藏得那么隐秘的书怎么会被小人知道,其实,小人也是被关在这儿后,才想明白了这事。是黑虎,是黑虎大人给小人报的信,说你府中有一本前朝遗留下来的反书,小人这才向皇上告了密。”
末了末了,王荟还补充着,“黑虎当时虽面蒙着黑布,可那双眼睛,小人认得。”
暮倾云冲着王荟突然大吼一声,“你胡说!”
“小人没有胡说,这个秘密一直被小人藏在心里,连皇上都不知道!”王荟好像已经不怕死,只是迫切地想吐出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刘莞与肖义紧皱眉头,焦虑地异口同声道:“姑奶奶别相信他!”
她冷若冰霜审视着王荟,想分辨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度,而耳边不断萦绕着夏侯子曦耐人寻味的沧桑话。
“丫头!你不懂,皇室权利之争的情况很复杂,尔虞我诈,甚至没有亲情……”
几段回忆下来,她已经相信了这事与夏侯子曦有关,眸子透出一缕缕杀气,“即便与他有关,你也难逃罪责,哥!一刀致命太便宜他了,我要看着他慢慢地死。”
王荟刹时瞪大了眼眸,心里直弄不清楚她要怎么惩治他。
她在王荟惊悸的眸光中慢慢地站了起来,小手伸向肖义。
肖义便递上个酒壶,她仰头开始猛往嘴里灌酒。
酒水顺着她的小嘴滴滴答答地向草地上流去,当那酒壶在空中划了半圆抛回到肖义的手中时,暮倾云亦是在酒的作用下小脸绯红,醉眼朦胧。
她抹了抹嘴角的酒渍,冷笑着向后撤了几步,冷残的目光向地下的两只鹰看去。
两只雪鹰好似懂了她的意思,展翅飞掠,虎凶凶地向瞠目结舌的王荟飞去。
顿时,惨叫声不绝耳,而的她却摇摇晃晃地向小河边走去,突然纵身跃到河里,疯狂地拍打着水面,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哗哗的水中激荡而出,“为什么不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瞒我……”
曾以为,他与她之间坦荡荡,没有任何秘密!
他在她心里是那么完美,是那么如玉无暇,坦荡荡的君子到底有多少事瞒着她?
这事一下子令他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倒塌。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丢卒保车吗?”
“姑奶奶!想王爷如此做,定有苦衷!”刘莞三思后,向她拱手劝道。
“我看不是!”柳二蛋不爽地瞅了眼刘莞,从喉部发出极度厌恶的低沉话,“他本来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住嘴!”拍打着水的暮倾云怒瞪着柳二蛋。
柳二蛋一愣,知趣地住了嘴。
她猝然从水中一跃而起,一番发泄,心情好了些,看向王荟时,他已是倒在地下不再挣扎。
死气缠绕着他,血肉模糊的身子不时僵直地抽搐一下,而那两只雪鹰可能吃饱了,正不时嬉戏地从空中俯冲下来,狠撕着鲜血淋淋的尸体玩耍。
微风轻送,她湿淋淋的衣裙紧贴着玲珑有致的身子。
肖义便默默地脱了外袍,试着递给脸上有些笑意的暮倾云。
柳二蛋一把拂开,接着,动手脱自己的外袍,嘴里呢喃着,“我自己的妹妹,我来脱!”
她未接,环抱着双臂,恋恋不舍地看着来时的官道:黯然神伤地道:“回琼山!”
忽听一阵马匹声由远而近,目光全都向那地儿看去。
绿油油的树影中,官道上急迅奔来一匹棕色的马,而骑在马背上的男人有几分眼熟。
肖义眸光一喜,便大喊一声,“袁木!”
那人猛然一拉缰绳,凝神瞅向声音的源头,随后欣喜地打马向草地上跑来。
来人正是袁木,却还留在没有暴露的京城赌坊。
他转眼奔近,飞身跃下马背,单膝跪地向暮倾云道:“姑奶奶!小人刚得到一个重大消息,无花公主来南疆的送亲队伍在路上被人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