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方靖刚才确实在犹豫不决,身为两朝老臣,他再清楚不过夏侯一落与夏侯子曦之间的纠葛纷争,可这信号弹与夜见的事一提,立感让他打了个寒战。
话已至此,她相信东方靖是个聪明人,“相爷记住一句话,东方家的荣耀与王爷维系在一起!”
东方靖死死地盯着暮倾云,尔后笑了笑,意外地向她拱手道:“下官这就去安排!”
她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东方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不甘心地问:“阁下是谁?可否相告!”
“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若要问,就当是王爷的一个知已吧!”她神色一暗,身份已成了心里不能解的疙瘩,更不便道明。
“知已?”东方靖眼睁睁地看着她出门,那后抬的绣花鞋从袍裾中一亮,让他愕然地睁大了眼眸,怪不得说话刻意憋着嗓子,身材纤细,原来是个女子。
他如渴了一般伸手抓起暮倾云刚倒好的茶水仰头饮干,吟笑着道:“红颜知已!”
暮倾云出了酒楼,来到一个小巷子,麻利地脱了罩着的衣袍,又摇着折扇向来时路走去。
一路行来,心情极好,脚步也轻盈,快到赌坊时,不经意间就抬头望见了李月素。
二楼的雕花窗前,李月素手拿了件衣衫,正翘首远眺着通往皇宫的大道。
幸好她没走大道,而是从小路过来,因而李月素并没有看见她。
她赶紧低头闪身躲进就近的屋檐下,猛然一抬头,又瞅见对面的酒楼里一袭便装的夏侯一落手把酒盅,正如痴如醉地盯着隔街的李月素。
他凤眸喜光流露,宛如在欣赏一件宝物,也显然不知道暮倾云在这家赌坊。
暮倾云心头大惊,不由又抬头向毫不知情的李月素看去。
李月素仍旧梳了个简单的堕马髻,一根浅蓝色柔姿纱带系在髻上,身着褙子浅蓝色半截裙,有一股浓郁的小家碧玉味道,比起梅芳来,另有一番说不出的柔情似水韵味。
如果说梅芳如一株默默绽放的幽兰,而李月素则是一簇新清悦目生命极强的浅蓝色鸢尾花。
他怎么这样?
这一次,暮倾云敢肯定,夏侯一落定不是跟踪她来的,有可能是上次跟踪来到这儿,冷不丁见无意到窗前的李月素,因而就有了赏街景的谎话。
她秀眉一拧,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思虑再三,又拐入旁边的小巷,轻车熟路地跃上屋顶,沿青瓦向赌坊的雅间飞袭而去。
急切地出了门来,来到一楼,唤过去相府传口讯的肖义,沉声吩咐,“肖义!李小姐不能住在这儿啦!马上把她送回平塘郡去!”
“李小姐不走怎么办?”肖义昨日早随刘莞去见过李月素,他面有难色地道。
她回瞪了一眼肖义,低斥道:“绑也要把她绑走!”
“是!小人遵命!”肖义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忙拱手应着。
被人围拢的周平看来手气不错,面前一大堆银子,他眼角余光突然晃见暮倾云,红着一张脸急忙站了起来,跑近了施礼,“公子休息好了?”
她点了点头,折扇敲击着周平的肩头,赞道:“手气不错!但今日就到这儿吧!”
周平巴不得这样,当即点头。
早有伙计换来了银票,周平接过后递给暮倾云。
暮倾云便没接,全赏给了他。
他又感谢地抱拳,便与暮倾云一前一后迈出门去。
暮倾云一步迈出门,抬头的瞬间,就蓦然欣喜若狂地大叫一声,“皇上!”
她没顾相送出来的肖义如何惊诧,疾步向对面的酒楼跑去,而且也只有当面认出夏侯一落,让他顾及她所想,才能有所收敛。
周平一愣,那二楼面露讶色的男子正是夏侯一落,他也跟随着暮倾云跑去。
夏侯一落选的这家酒楼生意清淡,没有几个人,也就是残阳极
爱喝酒的那家酒楼,确实是赏街景赏美人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