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倾云笑得娇羞,心里美不胜收,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他的**爱,便含住慢慢地咀嚼起来,却在一抬头,猛然看见他书案后挂着一幅白云朵朵的月宫图。
虽隔得远,可一眼就能看出,那身穿浅黄色轻纱短外披,内着若雪白衣的女子就是她。
她好奇地走上前,这幅画墨迹新鲜,画纸崭新,显然是不久前才画的画像,背影翘角阁楼,圆月如盘,白云缭绕着女子,可画上的女子没如常人一样穿鞋,赤着一双如玉的小足,站在高高的亭台栏板上回眸一笑,摆了个意欲飞天的美丽姿势,整幅画充满了诗情画意,令人联想翩翩。
夏侯一落单手负后,紧跟着走上前,满目含情看着画像,就如画中人是她一般,“这是朕初见你时的情形!可这宫里的画师妙笔也不好,怎么都画不出你天仙般的容颜,也不知废了多少画纸,直到看见昏迷中的你,那李姓的画师才勉强画出这幅图来,可也不是很合朕的心意!也许,是你在朕的心目中太完美的缘故,常人根本画不出来你本身的那种仙韵之味!”
这情形暮倾云固然不记得,而且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夏侯一落说得那样陶醉,那般美好,让她不由得沉浸其中,思绪遥飞,暗暗在心里构思着一幅逼真的仙境画面。
浪漫若仙的环境里,她衣裙飘飘,站在雕栏板上向他妩媚轻笑,却看着天上那轮皓月似盘,就兴起比了个奔月的姿势。
这一刻,她不再怀疑他对自己的爱有假,双颊晕红,难得权利至上的他对自己一往情深,人生何所求,也就如此了!
“这画中的女子太美、太不似凡人!云儿可不敢当!”她心里美滋滋的,羞答答地拧着手中的一方罗帕小声地道。
他的手臂自然地搭向她的肩,怅然一叹,愁绪便漫延开来,“云儿!也许你不知道,自从见到你,朕就日思夜想,未睡过一天的安稳觉!”
“可后*宫那么多女子,皇上何必如此!”她在美不胜收的同时,又泛开了一缕淡淡的醋意,与那么多女子共侍一夫,她终是难以接受。
夏侯一落未回她这话,却踱步到书案前,如无意地睨着那案上翻开的公文。
暮倾云也罗裙轻旋,举步上前,侧首看着那摊开的公文,就听得夏侯一落轻轻地道:“宫里在一个月以前发生了一场大火,想云儿也听宫人们提过吧!”
这是禁忌,她的心微颤,不敢正面答这话,只是低头看那公文。
从公文的内容来看,这是一本夏侯国郡守所上的奏折,其中主要是说发现硕和王夏侯子曦未亡,带着手下马不停蹄前往南疆而去,他们派人阻拦,未拦下。
夏侯一落冷冽的眸光有意无意地轻瞟她,重复着那在威武门前说的话,却是怕她没有听到,也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如何,“那场浩瀚的天火烧毁了硕和王以前住的宫殿,而他那时正巧在宫内!又遇仇家寻仇,身受重伤,朕一直以为他在那场大火中丧生,却不想,今日又突然传来他的消息!”
重新听到这事,她的心还是越跳越快,遏制不住的悸动,却不动声色地又翻开另一本公文,淡淡地道:“这事说起来是寻仇,还是场天灾,又不关皇上什么事!皇上担心什么?”
“云儿有所不知,我们兄弟虽情深,但二皇弟窥视朕的皇位已久,想这次可能误以为那场大火与刺客的事是朕设计的阴谋,所以他才会悄悄地潜往属地南疆!”夏侯一落久久地观察着暮倾云的反应,她的不咸不淡在他看来尤为心惊,这不是一般女子所能做到的。
“皇上!对于你们兄弟间的事情,云儿知道得甚少,而且这事过大,云儿不敢胡乱说话,皇上可以让众臣排忧,亦或是给太后说说!”她敏感地察觉到他锐利的眸光如剑,便风轻云淡地岔开这敏锐的话题,把皮球踢给了大臣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