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凌飞就大步走了进来。
他脸色凝重,看了眼垂下的帷幔,拱手向夏侯一落,却没有说话。
凌飞在夏侯一落做太子时就是他的亲信护卫,他做了九五之尊,当然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凌飞理所当然地就荣升皇宫总统领,而长期的默契配合,他的言行动作,怎么能逃过他锐利的眼神。
摆在几案上的早点飘香,可夏侯一落只看了一眼,便背负着手迈出殿门,漫不经心地道:“说!”
凌飞不再顾忌,拱手道:“回禀皇上!据微臣连夜查下来,那御马监的千里飞是有人故意打开木栏栅放出!”
夏侯一落没显出惊讶,依旧前行。
暮倾云一路奔出,如没有如丝配合,她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地处皇宫角落的御马监。
“是谁这么大胆!”
“微臣无能!但想是熟识宫内地形的人!”凌飞道。
“屁话!”夏侯一落脚步一停,回头狠狠地瞪了凌飞一眼,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肯定是宫内的人与熟识皇宫地形的人,这个道理憨包都能想到,可喂养千里飞的人已经杀了,要问情况显然已晚,他只得心有余恨地道:“多派些人看好了这儿!”
凌飞神色一肃,忙回应。
张圆恰在此时凑上前道:“禀皇上!今日老奴在来时听到宫人们议论,昨日皇后娘娘在皇上走后,大发脾气,掀翻了御赐的膳食!”
夏侯一落脸色一僵,背着的手霍地紧捏,却没有说什么。
中午时分,暮倾云终于睡醒了,她抚摸着那捂在被子中的凤头疙瘩,虽捂了一夜,终也是千年玄铁,依然冰冷。
她无奈地抿了抿唇,便又把它藏好,这才下了榻。
草草地吃了些东西,带着疑问的眸光看向羞月。
羞月在猜测了一会儿后,便向她说门口的侍卫已经撤走,禁足解了。
她粉腮带笑,得意洋洋,终于自由了,可心情很烦躁,便向殿门走去。
玉儿也不再阻止,知她历来就是坐不住,忙拿了氅衣追上。
大雪倒是停了,可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幸而宫道上的残雪被宫人们扫到了路边,所以脚步拖拉的她倒也不是十分吃力。
转眼来了一处凉亭,正好感觉体力不支,就走进去歇歇,却在一扭头时,就见不远处有一个孩子正在低着头踢雪玩,而旁边立着两个侍女。
皇宫可是难得见孩子,她的内心刹时兴奋起来。
羞月便向她说,那就是小皇子夏侯可逸。
远远看去,依稀可见七岁大的孩子生得粉雕玉琢,小脸圆圆,头发整齐地束于头顶,垂下两根黄色的丝穗,着一身明黄色锦袍。
“真可爱!”她也没细思,兴高采烈地向那孩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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