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体!都说了,你吓着我的小媳妇了!”柳二蛋一瞧暮倾云呆站着,脸上的随意欢笑没有了,语气重了些。
玄体不再说什么,他的身形随着杀气卸了而变得佝偻,宛如一个看守库房风烛残年的老人,脚步蹒跚地向屋内走去。
他点亮的蜡烛,暮倾云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小小的脑袋,一双精光闪烁的小眼,那脸上的皱褶多得如八九十岁的农家老汉。
这屋可以说四壁空空,仅有简单的生活用具,而柳二蛋也未在意,风轻云淡地吩咐,“去给本尊弄只鸡来,茶水……”
刚才进来时,暮倾云已经观得这院子看似是独立的,可实际上可能与隔壁的小院相通,她被神情愈加得意的柳二蛋按坐在了一张污渍斑斑的破椅子上。
她开始有点想逃离这地方,那个玄体让她有种恐怖的感觉,“冬瓜!你送我回家!我不想呆在这儿!”
柳二蛋咧嘴一笑,高深莫测,“你不想要钱了?回去可是还要被你后娘欺负!”
她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嘴里轻轻道:“可这儿好恐怖,我害怕!”
“别怕!他就一个怪老头,有我在,他不敢!”温柔的话从柳二蛋的嘴里说出来,道不尽的滑稽。
她做出无奈的表情,又试探着道:“不如,明日再来!我爹久不见我回家,要焦急的!”
他不答话,只是笑了笑,也不避她,径直在她面前脱了上衣,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大箱子前,从中取了套锦袍出来。
她瞥了眼他白生生的后背,上面伤痕累累,密密麻麻,全都是新痕,应是昨夜被炸弹袭击时残留下来的,心在此刻“砰砰”地狂跳,虽说是现代人,见得多了,可深夜与这个怪模怪样的矮冬瓜独处,她的心似被猫抓一样地难受,头垂下,“你怎那么多伤痕?”
“别说了!”介于他说她是他媳妇这话,她没表现出反感,他说话随便了,“老子昨夜被一群疯子围攻,弄得满身都是伤,幸而有独门金创药,才好了些!”
她眼皮一跳,抬头看着被支撑起一半的窗户,“你撒谎!如是昨夜的事,你怎么可能好得这样快?”
柳二蛋得意地一跃坐在窗前的桌上,晃悠着那两条短短的腿,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儿来慢慢地打开,“这金创药里可掺杂了一种世间绝无仅有的神药,这神药传说能让人起死回生。给你瞧瞧!”
她大眼熠熠生辉,一股喜悦刹时袭遍全身,难道说这种药就是莫无言嘴里的药?可随着柳二蛋倒出那药来,她的心情随之灰暗,那只是些白色的粉末,根本就不是什么丹药。
她不甘心地盯着那粉末一会儿,霍地脸色大变,蓦然站起来,“这与药铺卖的金创药一样,没什么区别,你不老实,想蒙我!我回家了。”
柳二蛋眼睛一眯,溢出一缕野性的流光,脸也随即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