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子曦略一沉吟,卸了冰山玉颜,双手搭在暮倾云肩上,语气亦是软和了些,“我没让残风杀小花,只是让他送她回老家。可她知道得太多,所以,她不能开口说话。”
他对她已是敞开心扉,毫不保留,可她却在气极之下好似全然没感觉到。
哑药!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莫无其妙地变成了哑巴!这比杀了她好得了多少?“太残忍!”
“这是她最好的结局!”他的话很轻,带着呵哄的意思。
暮倾云难以接受地轻缓摇着头,在审视夏侯子曦时,那双泛着浅蓝色的大眼逐渐殷红如血,实在难忘小花那双凄凄红肿的泪眼,何况如朵梨花一般柔弱的女子不比杏花,也不比绿竹,她看起来是那么弱小无依,可怜得直让人心疼。
小花楚楚可怜的模样真实地倒映在她眼前,她感到头重脚轻,失望地转过身,抬头看着殿内那些明晃晃的昂贵瓷器,凄凉撒了一地,“你永远都这么心狠吗?”
他眉头一跳,与生俱来的皇家风范溢出,“绿竹与杏花罪不可恕!不值得同情!而小花,我给了她一笔钱!”
暮倾云听他说完这番话,心里仿似被扎了一整把钢针,疼得呼吸都困难,终是身子矮小惹的祸,她的小手蓦然从腰间摸出匕首架在脖间,“今生!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既然如此,就让我自行了断!”
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可她偏偏要这样折腾!胸口一阵地窒闷翻涌,猝然大怒,一把抢了那匕首扔出殿去,牙咬得吱吱响,抬手向她脸庞抽去。
响亮的耳光让她头脑一阵地发蒙,有谁知道,她的心在这刻碎了,心中一下子否了夏侯子曦,他就是一个与莫无言一样邪恶的人,绝望充溢在大脑,气血翻滚,突然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抱住他的手,泼妇一般地张嘴狠狠咬去。
顿时,一股腥味漫入咽喉,可她还是死命地咬着他胳膊。
他艰难地垂首,小小的女子不使惯用的攻击招式,却使了这个百般漏洞的泼妇招式,她显然失去了理智,喉头在此时漫上一抹腥甜,却笑的越发温柔。
时间,在她小声的哭泣中飞逝,维持着咬与被咬动作的他们俩仿似又回到了从前针锋相对的情形,渐渐地,这清凉的殿更是冷了几分。
夏侯子曦脸色猝然一凝,想是决定了什么,点了暮倾云的穴,掳了她移步换影向殿门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