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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嘶声喊道。声音嘶哑而又难听,如同指甲挠着石墙的声音。贺若弼浑身发着烧,完全搞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自己又昏睡了多久。他太虚弱了,曾经战阵之上冲锋陷阵的大将,如今却只能如同一只老鼠一样躺在阴暗潮湿寒冷的地牢之中。“谁!”他再次叫道,试图让声音大些,这种死寂阴暗让他难以承受,这该死的地方甚至连只老鼠都找不到。
火把的光芒从打开的铁门外溢入。
摇曳的火把下一团黑影缓缓的向他走来,贺若弼眨着眼睛,让自己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再次适应光明。
这里是神秘的监察院特务司,据说被带入这里的人,从没有机会再活着走出去。这里就是那位圣明的皇帝最阴狠毒辣一面,得罪皇帝者从不会有好下场。
对方慢慢踱进铁栏前,似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那苍白的脸庞,哈哈笑道,“现在知道什么叫东西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了,对吧?”
贺若弼摸了摸自己的舌头,这个惹祸的家伙已经被剪掉了一小截,使他说话总是难以完整。他能感受到那失去的半截舌头,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扰着他,“你们想要怎么样?”
刘鹰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向上束起,他穿着紫色的圆领官袍,柔软的高筒靴,还系着一件黑面红底的丝绸披风,腰间挂着一把勋剑。
“有种就直接杀了老子。”贺若弼嘶声喝道,只是短了半截舌头后话语说出来总有些怪怪的,使他的话语听起来没有了声势,反有几分可笑。
“你就算现在想求活,都没机会了。”刘鹰冷冷的瞧着贺若弼,“现在你要考虑的是你的家族,你可别忘记了,你现在犯的是图谋不轨,谋反作乱的重罪。你是死定了,非死不可,现在你唯一能挽救的也就是你的家人了。”
“我没有谋反,更没有作乱。”贺若弼大声反驳,“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这是诬陷,谁不知道监察院根本就是皇帝专门清除异已的鹰犬爪牙。”
刘鹰咧嘴一笑,“现在抵赖还有什么作用,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特务司只会盯盯梢什么的吧?你和史万岁、柳述、宇文弼、李浑什么时候开始串连,什么时候开始密谋,在哪里密谋,密谋了几次,每次说了什么,我们都一清二楚,实话跟你说,你们谋逆罪证确切,只有我们将这些呈奏陛下,你们必死无疑。”
“那你还废什么话。”
“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若是愿意配合,老老实实的主动将一切罪证交待,并在陛下面前承认罪行,那么也许我们会考虑给你们家族留点香火。”刘鹰站在铁栏前,这次特务司的案子可是涉及到诸多重要人物,不说下面的小鱼小虾,光是这次谋逆集团的首脑史万岁、贺若弼、柳述、宇文弼、李浑这五人,就个个身份不凡,两个前枢密副使,一个前前内史令还是长公主驸马,而宇文弼和李浑也都是顶级勋贵,李浑可是高祖朝三大顶级门阀之一的李穆家族。这样的案子,尤其是逆案,要么不办,要办就得一次性办成铁案,不容有半点失误之处。虽然特务司早就密切关注,一直隐而不发,没有打草惊蛇,直到最紧要关头,掌握了大量铁证之后才动手拿人。可为了万无一失,刘鹰愿意跟贺若弼等人再谈谈条件,只要他们当着皇帝和百官的面承认谋逆罪证,那么他愿意给他们保留个把子孙继嗣承宗。
“老子凭什么相信你,杨林翻脸比翻书还看,老子今天才算是看清他了。今天你要我应承罪证,不过是为了让杨林脸上好看,不让杨林担诛杀功臣清除异已的指责而已。”
“错错错,陛下最是赏罚分明,也向来善待臣子,当然前提是臣子能忠于皇帝,而你呢,只不过因为陛下准你致仕辞职,结果你就跟史万岁、柳述等人阴谋作乱,还想发动宫变,迎太上皇复位,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吗?”刘鹰冷冷的说道。
“若不是杨林刻薄寡恩,我等大臣又岂会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