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朱祐樘这话不由的“咯咯”一笑,拍手道:“樘哥哥,筠姐姐,小叶子来了,你们哪儿也去不了了!”
接着小手一挥:“水家姐妹,上!”
水清音和水清柔赶紧从后面走上来,去给张青筠把脉,把了一会儿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
这边厢四个女子凑在一起治病。
重九不方便见张青筠,便由朱祐樘引到外屋,两人叙话,谈些国事。
朱祐樘显得忧心忡忡:“鞑靼人犯关,以攻山海关为饵,却连破别处数道关隘,烧杀抢劫,边民死伤无数,十余万人被迫背井离乡,迁往内地。又数处大旱,民众连下地之种都没有,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我已令各地官府开粮仓赈民,却有奸商乘机勾结贪官囤粮,令民众怨声载道,几乎发生民变。”
“有这等事?对那些贪官、奸商就不能手软,抓住一个便凌迟,看他们还敢不敢?”
“天下贪官千千万,杀了之后,还有万万千,这如何是个头?如今唯有从我做起,压缩宫内用费,挤出金银向富贾手里购粮以赈灾民!”
听了他的话,重九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是一国之掌权者该说的话吗?向奸商低头?还拿出自己吃肉的钱向他们买粮食,美的他们,要就行,不给就灭门!东厂呢,西厂呢,大内府呢,锦衣卫呢,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唉,不能以暴制暴,若是如此,官员们必定大起反心,他们手里握有国家之精脉的百分之八十,若是****起来,可是了不得!”
“哼,怕他们?”重九冷冷一笑,居然受小叶子的影响,也唱起山歌来,“怕了老虎不养羊,怕了南蛇不过江。凭他刀来有刀对,敢私囤粮就干他娘。”
听重九最后一句唱的有意思,朱祐樘不由的扑哧一笑,却脸上立即又变成了一幅愁容。
重九拍拍他的肩:“放松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凡事有哥哥替你扛!对了,青筠是怎么会事?”
朱祐樘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其实这事本该怪重九,重九答应了说服老太后,与朱祐樘二人同日完婚,结果却没有做到,让张青筠白高兴了一场,人家可是连礼服都亲手一针一线的做好了,结果空欢喜一场,想到前途渺茫,再加上最近这些天朱祐樘公事繁忙,也缺少沟通,这一急便急出病来,竟然病的奄奄一息。
那间水清柔叹口气:“青筠姐的脉象乱的很,百思纠结,难以开解,这病恐怕是药石难治。。。”
水清音接着叹口气:“青筠姐心里真苦啊!”
恰在此时,朱祐樘走了进来,听两人如此一说,不由心底一片冰冷:“真的治不了了吗?”
小叶子忽然“咯咯”一笑:“这病我能治!”
“别胡闹!”刚进来的重九赶紧制止这个小恶魔,谁知道她又搞出什么鬼来,“你几时学过治病了?”
“嘻嘻,你没听见这病不能用药石来治吗?”小叶子扬着俏脸,得意的笑,说了一句经典的话,“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治!”
“你一个小孩子家又懂了?”
“嘻嘻,小九哥哥,你也该懂的!”
重九拍拍自己的脑门,忽然间明白了这张青筠的病是因何而起的,说起来还怪自己呀!
想到这里,重九转身就走:“我去说服太后!”
“我也去!”
小叶子追上重九,挽着他的胳膊一蹦一跳的去了。
周太后看到两人去而复来,十分惊讶。
重九正要开口,却被小叶子拉了一下,抢着道:“老奶奶,我们还想看看静怡姐,你陪我去吧,我害怕!”
小叶子这理由十分合理,小孩子见到死人都会害怕。
周太后当即答应了,亲自领着两人再去看水静怡,两人其实已经看过一次了,水静怡在冰柜之中静静躺着,如同睡着了一样,脸上还带着最后那一丝含蓄而欣喜的笑容,那是她在倒下的最后一刻,看到重九奔来而生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