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白了和尚一眼:“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想那个!真不知道,你平时修的是什么佛法?难道是欢喜佛?”
“哈哈,欢喜佛好啊!洒家是修心不修口,戒色不戒淫!”
“那你岂不是成了花和尚?”
“花和尚有什么不好?你们道家不也是讲究阴阳双修吗?”
“呸,不跟你说这些!我警告你这个雪玉凤不能动,否则便只剩了鱼死网破一条路了!”
“那现在还有第二条路吗?”
“当然有,既然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和,我们再试试二皇子这边!”
道士沉思着说。
“不好吧,我们和那二皇子一直是不和的,我看这个不用考虑!”
和尚直接拒绝。
“怎么不用考虑?所谓两权相害取其轻。我们跟二皇子脸上至少没有撕破,而且二皇子这人比大皇子要仁义的多,我想莫是我们帮他取得了天下,他们还是会倚重我们的!”
道士李孜省的话说的不错,万安虽然对朱祐樘心存芥蒂,但也佩服他的人品,这是个好人。
最后,三人商量来商量去,同意了李孜省的这个建议,试一试朱祐樘这条路是否走的通。
当然还是由万安出面。
得到万安要求见面的消息,朱祐樘不由吃了一惊,这万安与万贵妃关系那么近,向来对自己爱理不理,今天是怎么了?
朱祐樘身边不象重九有那么多人,他唯一可以商量的人就是张青筠。
当即急急来找张青筠商量这事儿,张青筠正站在小院中一棵柳树下,漫声吟道:“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说完,望着长满嫩芽还没有长出柳叶的嫩枝幽幽一叹,连朱祐樘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听到。
朱祐樘走到她后面轻轻揽住了她姣好的肩头,张青筠回过头来见是他,不由的轻轻一笑,将头靠在他胸膛上,随口问道:“今天又有什么事了?”
这是每天朱祐樘回来,张青筠问的第一句话,每天都是如此,长此下来都习惯成自然了。
朱祐樘将万安的事情说了一遍,张青筠想了一会儿,从他胸膛上缓缓离开,严肃的说道:“祐樘,他这是想挑拨你们兄弟做生死斗。这件事你一定不要答应,有一个底线,你一定要坚持住,那就是我们绝不做对不起皇兄的事!没有皇兄,我们早死在乱军之中了,哪里还能活着回来,做人绝不可忘恩负义!”
听张青筠说的十分严肃,朱祐樘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耳朵:“别说的这么严肃,好不好?你为以夫是什么人?是那忘恩负义的人吗?大不了,皇位让给皇兄便是,我也绝不会做自毁名节的事!”
张青筠被他捏的一阵酸麻,赶紧将他的手拿开,脸已经红了,娇羞道:“我信你!”
“对了,前两天我见到你二妹和三妹了,她们都邀请你去玩呢!”说着,朱祐樘将见重九的事说了一遍,隐瞒了目的以及城外对张青筠的风言风语。
听朱祐樘这么一说,张青筠也动心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二妹和三妹,姐妹们聊聊天也不错。
朱祐樘难得见她有这么好的兴致,当即给她拿了外衣披上,亲自要送她过去,张青筠却莞尔一笑:“你们兄弟刚打了架,哪有这快便和好的,还是我自己去吧!”
朱祐樘一听,果然是这样,还是青筠细心,当即叮嘱了一番,让她早些回来,便让她一个人去了。
因为此时张青筠只是个宫女身份,自然没有陪同。
张青筠穿花拂柳顺着草路走向永宁宫,刚刚走到东西宫道路交汇之处,另一边忽然一顶八人轿子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张青筠一惊,赶紧站在最边上,低下头躬着身子等她们先过。
有些事该遇到的总会遇到躲都躲不过,有些人该遇到的也会遇到,避都避不了。
如果那个轿帘不打开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是现实没有如果!
恰在这时,轿帘被一只涂着豆寇的手打了开来,一张额头隐有几条皱纹的夫人脸露了出来,一下子便看到了小心翼翼站在路旁的张青筠,不由随口说了一句:“茶嬷嬷,去问一下这是哪个宫里的丫头,怎么这么面生啊?”
“是,皇后娘娘,”一个面相严厉的粗桶一样的妇女踩着高底鞋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厉声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张青筠一楞,她毕竟在这宫内孤苦无依,而且连个名份也没有,赶紧战战兢兢答道:“小女。。。”
“啪”,一个耳朵重重的打在了她脸上,张青筠一下子惊呆了,脸上火辣辣的痛,一直痛到心里,她不明白为什么挨打,不由问道,“你干什么打人?”
“啪”,一个耳光又扇了回来,张青筠的另一半脸肿了起来,茶嬷嬷骂道,“贱人,一点规矩都不懂!你想想见了娘娘该自称什么?”
“该自称什么?”这个张青筠还真不知道,她虽然入宫多时了,但一直被朱祐樘藏着,极少与外人接触,只有有限几个人知道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