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渐走渐远,朝着通道的深处走去,而我则悄无声息地落下,不动声色地跟在他们身后。
囚徒!
从对方的话语里,我听到了这么一个关键的字眼。
也就是说,他们应该知道那些被抓之人是给关在哪儿的,甚至他们本身就是看守囚牢的狱卒。
我若是跟着他们,说不定就能够找到我想要救的人。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紧紧跟随。
通道曲曲折折,还有好几处岔口,不过并不算远,很快我就感觉到前方有回声传来,应该是到了一个很大的空间。
果然,我走到尽头,却看见一个很大的地下溶洞,因为被大量的石笋遮掩,所以我并不能一眼望穿,却是见到这儿大致分为两个区域,一部分是在山壁之上掏出来的一个又一个黑窟窿,被一根根粗粝的黑铁给封死;而另一部分,则是一片湿漉漉的大水潭,上面也笼罩着铁笼子,分间相隔,半边在水下,半边在水上,却是一处巨大的水牢。
这是一个巨大的牢房,在牢房的四周点着如豆的火焰,将这里面给照得幽亮。
我还没有进入其中,便能够感觉到一股扑鼻而来的恶臭。
这出口有两个守卫,正在跟巡逻的蒙阿多两人攀谈,似乎是在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而就在这个时候,水牢那边传来一声尖叫,四人听到,顿时就朝着那儿跑去,而我则趁机走进里面,找了一个角落隐藏起来。
我刚刚藏好身子,便瞧见这四人从牢房里面拖出了一个人头蛇身的家伙来,一个肌肉格外发达的家伙扬起手中的鞭子,用力鞭挞。
他打得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那蛇人的叫声凄厉无比,在整个牢房里面不断回荡。
大概抽打了七分钟,这叫声终于是消停了,而行刑者收起鞭子,在那家伙的脑袋上摸了一下,朝着它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接着让人将其抬下去。
我不知道这蛇人到底是死,还是晕了,不过瞧见这伙人暴戾的手段,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杀鸡儆猴,打完了人,那行刑者清了清嗓子,冲着周围大声吼了几句,接着又用汉语说道“你们这些猪猡,给我听着,到了这里,就给我乖乖待着,谁要是敢闹事,它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警告声在空荡的牢房里面回响不休,又有哽咽的哭声从四处传来。
这行刑者一说话,我认出了他就是刚才的那个蒙阿多,当下也是潜伏着,不作动弹,而那家伙在发完威之后,却是带着人,心满意足地朝着牢房另一头走去。
我瞧见那边的灯火比这儿明亮许多,还有欢快的笑语传来,想必是看守者的房间。
至于那两个守门人,则又重新回到了门口,抱着一杆长枪,继续守候。
我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待了一刻多钟,发现四下都归于宁静,那些看守者都不再此中,于是低伏着身子,开始在那些附在山壁里面的黑窟窿里面找寻起来。
因为这儿是在一个巨大溶洞的底下改造的,所以石笋和钟乳石颇多,倒也能够遮掩身形,我挨个儿找去,结果前面好几个都是空的。
这儿如此宁静,难道都没有人?
带着这样的怀疑,我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继续找寻,当找到第一个有囚犯的黑牢时,却瞧见里面蹲着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老鼠。
不对,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它应该也是人,不过长着一个老鼠的头颅,却是与汨罗红顶有着好几分相似。
我在瞧向对方的时候,它也正好睁开绿色的眼睛,朝着我望来。
我当时被吓了一跳,然而那家伙却只是瞟了我一眼,然后麻木不仁地翻身,躺倒在地。
我赶快从这窟窿里走过,一直到离开了它的视线,方才想起来,这个长得如同老鼠一般的囚犯,与刚才的那个蛇人一般,应该都是茶荏巴错地底的遗族吧?
不过与汨罗红顶不一样的,是它们并未有屈服于摩门教的淫威之下,而是选择了对抗。夹团坑圾。
所以它们才会被关在这里来的吧?
我心存疑惑,继续往里走,结果瞧见各种各样的古怪物种,但就是没有瞧见我们的人。
要不是那个蒙阿多用汉语喊话,我甚至都有些绝望了。
越往里面走,就越靠近监狱的守备,眼看着过了这一根石笋,就再无遮蔽物了,我的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而就在此时,却听到不远处的一个黑窟窿里面,传来了一道低低的呻吟声。
我心头一跳,当下也是快步走进跟前,透过那粗粝的黑铁栅栏往里瞧去,却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正痛苦地捂着胸口。
我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冲着里面低声喊道“宁绸,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