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弧炉是利用电极电弧产生的高温熔炼矿石和金属的,气体放电形成电弧时能量很集中,弧区温度在3000c以上,炉膛是真空环境,能熔炼钛、锆、钨、钼、钽、铌等活泼难熔金属,专门用来做特种合金的成分配比冶炼试验。
他们发现这个电弧炉不工作了,赶紧给设备科科长刘建业打电话。
刘建业赶紧通知除了机修班班长李明瑞之外的所有机修工前来维修,本来也要通知陆恒的,但刘建业认为陆恒刚进来一个月,除了会拧螺丝之外什么都不会,就没有叫他。
特种药剂厂的机修工们在实验室里搞了一整晚,都找不出电弧炉不工作的原因,连原因都找不到,自然也修不好了。
那四个冶金博士只好把这个事情上报给林泽宇教授,林泽宇教授很生气,便直接把情况反应给春雨集团董事长严廷淳。
严廷淳给新药研发事业部总经理李成祥打电话,让他督促下面的人赶紧把电弧炉修理好,李成祥出差在外,便让设备副总严庭瑜到现场督促。
严庭瑜亲自到场,事业部设备处处长李建业和特种药剂厂设备副厂长杜春峰都不敢怠慢,都赶到现场,这两个人都是从机修工一步步爬上去的,有着丰富的机修经验,可他们死活找不到电弧炉不能工作的原因。
陆恒走进这实验室,没有一个人扭脸看他,没有一个人给他打招呼,所有人都皱着眉头紧盯着面前的真空电弧炉。
严庭瑜光洁的额头紧蹙,冷冷地说道:“这个炉子价值五百多万,刚从美国康萨克公司引进回来没多久时间,还没有做出什么成果,就这么坏了,真不知道该怎么给上面交代!”
这冷艳副总的话一说出口,特材厂设备副厂长、设备科科长刘建业和机修班机修工们心里都猛地一颤,这大板子打下来,不知道要落到谁身上,落到谁身上谁倒霉啊。
不管陆恒过去有多牛逼,现在他是一个一心体验基层生活的人,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他现在算是现场地位最低、存在感最差的人,他很有自知之明,站在人群后面,默默地凝视着那台真空电弧炉,用控金超能力探测炉子本身金属物质的活动,探测炉子里面那些金属物质的活动。
就在这个时候,刘建业指着陆恒,对事业部副总严庭瑜说道:“严副总,昨天下午是机修班班长李明瑞和机修工陆永修理温控装置的,我怀疑是他们在修理温控装置的时候把炉子搞坏了!”
刘建业从一个技校毕业的机修工,花了十五年时间,做到设备科科长,在这个位子上做了五年时间,通过特材厂能够自主的小型设备器材采购捞了不少钱,他最担心自己的位子被人抢走,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机修班班长李明瑞,李明瑞的族叔是集团常务副总,自己稍微犯点错,科长的位置就很容易被李明瑞取代,而李明瑞之外,就是本科大学生陆永的威胁最大,陆永的学历摆在那里,只要上面有人赏识陆永,少则三年,多则五年,陆永就能顶掉自己,坐上科长的宝座,自己要想法设法把这两个威胁消灭掉。
严庭瑜身上最漂亮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双眼皮,大眼睛,明亮有神,堪称电眼,但她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放电,放射的从来都是冷峻的光芒,下面的员工没有那个人敢看她的眼睛,深怕被她冷厉的眼神冻死。
当严庭瑜眯着眼睛,用冷峻的眼神打量陆恒的时候,陆恒正聚精会神探测炉子里金属物质的活动,因为太投入了,不但没有听到刘建业对他的诬陷,也没有注意到严庭瑜在盯着他。
现场所有人的眼光都顺着严庭瑜的眼神投放在陆恒身上,刚才被所有人忽略的家伙瞬间成了瞩目焦点。
陆恒浑然不觉他成了焦点,他还在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真空电弧炉。
从来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无视自己的存在,严庭瑜白皙的鹅蛋脸涨得通红,娇哼一声:“昨天是你修理温控装置的吗?”
陆恒对一件东西全神贯注的时候,从来都是忘我投入的,他连自己的存在都不在意,又怎么能意识到其他人的存在,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那冷艳的副总裁在对他说话,他还在用精神力探测着面前的真空电弧炉。
还敢这么无视我!她把陆恒现在的样子误认为对她的轻蔑,严庭瑜从小到大都是男人圈里的焦点,骄傲得很,脾气爆裂得很,再加上她最近来大姨妈了,情绪本就不稳定,被陆恒稍一刺激,便不顾身份,不顾仪态,抡起粉臂,抡圆了,纤纤玉手就往陆恒脸上打去:“你拽个屁啊!”
陆恒已经看出了真空电弧炉没有工作的原因,就要说出来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只洁白的手掌向自己呼过来,赶紧横起胳膊去挡。
啪的一声,严庭瑜的手掌打在陆恒的胳膊上,她感到自己的手掌不像是打在人体上,反倒像是打在一根钢柱上,手掌剧痛。严庭瑜把手掌收回,低头一看,手心都红了。
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细细打量陆恒,这小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白面书生,肌肉怎么那么硬,硬若钢铁,难道他是真人不露相的武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