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羽来到麦家,按照麦穗儿所说,和麦苗儿谈了谈。麦苗儿茫然的低着头,嘴里应着,却有点心不在焉,似乎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麦苗儿由于心理负担重,那条平时已经不会疼的腿一阵一阵抽筋儿,脸部便不时的抽搐起来,额头的细密皱纹又深刻起来,看起来很痛苦。
韩冬羽看着心里难受,去年看见她的时候,觉得她变了一个人,模样一点也不比麦穗儿差,只是这短短的不到半年时间,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忽的一下起身说:“苗儿,你等着,我去将那个贱人给收拾了。”
说完没等麦苗儿有所反应,大踏步的出了门。回过神来的麦苗儿慌忙追出去,却还是起身有点急,脚下不稳,差点一头栽倒,她惊叫一声。一只手扶向炕沿。
已经出了门的韩冬羽听到惊叫,瞬间又转回去,将她扶好。
麦苗儿立刻紧紧拉着韩冬羽衣襟不松手,一连声的说:“韩大哥,不要那样做。她肚子里的毕竟是个孩子。我们要是将孩子杀死,那就是杀生害命,会遭报应的。苗儿不想让韩大哥遭报应。”
韩冬羽皱了皱眉头,杀一个孩子就叫报应,那他早已遭受了无数次的报应了。想他跟着盛夏出生入死杀人如麻,手上有多少人的鲜血,他自己都数不清。
可是面对这样的苦苦哀求的女子,他只好轻叹一声:“苗儿,你不让伤麦花儿。穗儿也不让。难道就让她这么得逞。那你和孙黑牛的婚事还办不办了?办要怎么办?姐妹共侍一夫,还是给麦花儿点钱,让她走远一点将孩子生下,还是你和孙黑牛的婚事再延期。如果再延期的话。还是有韩大哥来办。”
、麦穗儿见韩冬羽的态度松了下来,松开手坐回炕沿,那条腿老是抽筋儿。有点站不稳。
想了想,抬起带着苦难的清澈眼神说:“韩大哥。这事儿我的好好想一想。共侍一夫绝对不行,我知道自己什么本事。韩大哥,你也不用为我操心,明儿个我会给你们答复的。你带着穗儿先回去吧。看不见她喜郎不睡觉。”
韩冬羽见她的眼神坚定,并没有要死要活的无助,说:“苗儿,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好事儿。常言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以后都会好的。你放心,有韩大哥在,以后不会让你受苦的。”
韩冬羽高大威武,说出的话绝对有一言九鼎的力度,麦穗儿心里一热,刚才还在脑子里回旋的思维瞬间开朗起来。她微微一笑说:“韩大哥,你放心,我不怕。有穗儿,还有韩大哥,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我这辈子不成亲,就帮着穗儿看孩子。”
韩冬羽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麦苗儿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一切顺利,麦穗儿将会随着盛夏去西夏,那时候她就是西夏侯夫人,孩子就是少爷小姐,不知道会被多少人伺候着,见一面也许都会困难。
他却没说出来,还很感动。这个拖着一条不灵便腿的女子,这么多年,将仅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带大。一心一意的为她着想。比自己的娘亲还伟大。他不知道自己的娘亲为什么将他抛弃,却知道她遇到的困境绝不会比当年七岁的麦苗儿艰难。
对麦苗儿更加的敬重起来。看着她说:“苗儿,不管你信不信韩大哥。以后韩大哥办完事儿,就会守着你和苗儿,哪怕只是远远的守着。我会让你们过得好好的,谁也不能欺负你们。”
说完出了门,去隔壁对麦穗儿说:“穗儿,我们回去吧。姬小大夫,我们一起走,你离得远,我送你回去。”
出了门,韩冬羽将麦苗儿的话说给两人听,麦穗儿并不吃惊,只是说:“二弟,我让你去劝姐姐,其实也就是让她放心,不管她做出怎样的决定,都有人支持,姐姐最信任你。还有童儿大夫,你看过了,姐姐也就死心了。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是坚决反对一夫多妻的,我觉得人的心只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多了,就乱了。”
说完这句话,有点心虚,她的心就落在两个人的身上,一个盛夏一个韩冬羽,虽然道义上心里都将盛夏当做唯一的真爱,却不时的会想起韩冬羽。而且对于韩冬羽的记忆比盛夏多了许多。
韩冬羽却听出了麦穗儿另外一种意思,她的爱很专一。不由得心里一阵苦涩。他虽然不时的会不由自己的被麦穗儿吸引,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一切,却是自己明白,这一生和麦穗儿无缘。
更多的是为她担心,坚决反对一夫多妻怎么可能?盛夏身边的几个女子:穆丹丹梅瑰红姝草,到头来都得被他收编,即使不愿意也得这么做。
而且就在去年,泰安国雅安公主跟随父兄出征,两军对垒,对盛夏更是一见钟情。所以两军才没有更残忍的再继续。而是各退几十里,避免了更血腥的杀戮、就在他临走之前,还见到了泰安国的使者,带来了泰安国国王的亲笔信。说是有意将自己的公主许配盛夏,以求两国安好。也就是合婚。还求盛夏做媒,将大燕国的公主许配一个给泰安国王子。
盛夏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说现在自己大仇未报,还没坐回西夏侯的候位,以后再议。
没有回绝,就是有可能。
泰安国的公主要嫁给盛夏,一般的人怎么敢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