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下午,麦穗儿便拿到了五十万两银票,给韩王打了借条,借款人写上自己的名字,期限是五年。韩王并不要利息。
目送麦穗儿拿着银票轻盈的走出办公室,韩王举着借条戏谑的看着,眯起眼睛对邢谦说:“邢谦啊,这个麦穗儿也算是至情至义的奇女子,以本王之见,风儿虽有雄才武略,却没有这个女子的情意,不知道她帮了他,他会不会负她。”
邢谦摇了摇头:“王爷,这个说不定。属下看那西夏侯,对他这个小娘子并不是很在意,倒是对他那位表妹很在意,属下都听他说了好几遍。”
韩王面带惋惜之色,将借条收了起来说:“如果风儿以后真的辜负了这个女子,对她很不公平。”
借到了银子,麦穗儿心里高兴。韩冬羽已经凑了三十万两,她和盛夫人的那些首饰银票凑了二十万两,加上这五十万两,足足一百万。姬小童刚刚物归原主,估计也凑不了多少,能凑多少算多少。多多愈善,就当是多预备一些。
回到灵泉村,还不到下午,脚步轻盈的进了院门。没先去看盛夫人,也没去厨房,第一次去了院子后面的义园。义园门前,韩冬羽正监视着喜郎蹲马步。他面容冷峻语气严厉。很有严师的风范,小小的喜郎也是态度端正认真,一丝不苟的按照韩冬羽的指导在做。
麦穗儿轻轻倚靠在大门框上,笑眯眯的看着唇红齿白的小喜郎很认真的蹲着马步。姿势标准,有模有样,很可爱。
韩冬羽看见她,棱角分明略些沧桑的英俊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竟然带着一丝羞涩。显得温柔起来,和以往的冷酷判若两人。麦穗儿的心也没由来的也跟着柔和起来,有点水一般的感觉。
只听他对喜郎说了声:“喜郎。保持这种姿势,再蹲一刻。”
确定喜郎按照他说的在做。才走了过来。脸上虽然一片柔和,心跳已经开始加速。昨晚上,麦穗儿趴在他的背部,搂着他的脖颈。他很听话的一动不动,她竟然慢慢睡去。
他不想惊动她。便蹲在地上看着木箱里的画册,直到天快放亮,才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临走时偷偷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感觉自己很神圣。出了门,心却差点跳出了胸膛。好几次感觉心脏已经不属于自己,僵硬的外壳也差点破碎,好不容易回到义园。平静下来,他并没有睡觉,而是将抱回来的木箱里的书拿出来看。越看心里越难受,这样美貌兼智慧才华于一身的女子,怎么会是盛夏的娘子,自己要称她为大嫂。想她这些书本里表达出来的思想,她是不会屈于人下的。盛夏却并不会视她为唯一。以后会怎么样?他有种不好的预兆。
麦穗儿见他走来,也有点不好意的红了脸。昨晚上忽然很想有个温暖的怀抱,可是她不敢和韩冬羽正面相对。怕自己再次控制不了发生什么,让他为难。但是只是雄厚的背部,足以让她汲取了足够的热量,暖暖的感觉带了睡意。
她努力的压抑住难为情,从怀里拿出银票说:“韩大哥,这是五十万两,你拿着。一百两凑够了。”
韩冬羽吃惊的接过银票问:“穗儿,这么快就凑了五十万两?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麦穗儿便将找韩王借银子的事儿说了一遍。在韩冬羽面前她是不会撒谎的。
韩冬羽想了想将银票还回到她手里说:“穗儿,王爷的银子你最好不要拿。他看起来很大气。其实是个吝啬之人。想当初是他费尽心思的要找大哥,以帮他沉冤昭雪为由。换来大哥拼命扶持太子爷登基。按理说大哥为皇上出了这么大的力,这个银子该由朝廷拨出。可我去见皇上,皇上说此事就让韩王全权受理。见到王爷,他只推说国库空虚,朝廷没有这方面的预算。草草的给了我点银子,打发叫花子似的。你拿了他的银子,借据还写着你的名字,就属于私人交情,以后会很麻烦的。”
麦穗儿将银票还回韩冬羽手里,坚定地将它压在他的手心:“韩大哥,你拿着吧。王爷有自己的想法,他是不想让皇上误解他和夫君走的太近。你也知道皇上都很多疑,生怕被人谋权篡位。我和夫君是夫妻,以后他的就是我的。只要他以后做了西夏侯,我就是西夏侯夫人,这区区五十万两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还给他就是了。”
韩冬羽钦佩的看着麦穗儿,这几个月来,他对韩王很不满意,所以自己想要争口气,早早筹集到一百万两做夺回西夏侯候位的资金,好让韩王看看他的实力。可惜能力有限。便越是筹集不够,越是焦虑。
刚才麦穗儿的一席话提醒了他。韩王想得很周到,就算是他有银子,也不敢这么大量的借给他。皇上真的会起疑心。
想想看一个最有实力的王爷,一个最有财力的侯爷,如果强强联手,后果不堪设想。想想以前的西夏侯盛西霸就是跟韩王走得太近,还八拜为交。所以被连累得不浅。
他将银票攒在手心里说:“穗儿,还是你聪明。我还以为是王爷小气。原来他是担心。”
麦穗儿收回手:“韩大哥,王爷自然担心。他怕皇上觉得他和夫君走的太近,会图谋不轨。所以尽可能的保持距离,没有什么经济和权力的接触。我是一个村妇,现在身份并没公开,由我来借。比较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