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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桃花开败杏花正茂,山野间少了桃红多了粉红,其间早开的梨花也夹在其间,白的耀眼。麦穗儿拉着喜郎的手跟在马车后面走, 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杏花梨花的样子,还捡到几朵杏花,给他讲有几片花瓣,以及花蕊。
喜郎似乎对杏花梨花以及麦穗儿喜欢的野花一点不感兴趣 ,手里还拿着韩王送给他的小弓箭玩着。
今天去都城结账,顺便給韩王送去画册样板,更重要的是想去看看盛夏韩冬羽,这是过完年她第一次去都城,不是她偷懒也不是没时间,而是盛夏托韩冬羽告诉她,要她这段时间少来都城。
喜郎走出红院,看到高山平川,如脱缰的野马,稍不留神, 便撒开两条小胖腿跑,害的麦穗儿不时的练长跑。
跑的实在有点累了,只好在走出积云山踏上平川之后强制拉着坐喜郎上马车。
喜郎扭动着身躯,挣扎着要下去跑。
麦穗儿强行按住他,坚定的说:“不行,你要是下去非得累死我不可。你乖乖坐着,到了都城见到你爹二叔,再去疯。”
喜郎看挣扎无望,只好乖乖地靠在麦穗儿身上玩着弓箭,他一次一次的将小小的竹箭搭在弓上对准一个目标, 小大人似的瞄准,这个姿势是上次韩冬羽回来教给他的。刚刚过了两岁的孩子竟然很熟练。
麦穗儿见他不再执意下车,也不去管他,男孩就是喜欢这些个刀枪棍棒什么的硬件东西,不像女孩喜欢花花草草。
快到都城,她转过脸说:“喜郎,等会儿要是见了你爹,你就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说你奶奶想他了。你也想他了。”
喜郎小小的脸表情很可爱的看着她,有点精明的问:“娘。我奶奶没说想爹啊,喜郎也没想啊。”
麦穗儿有点无语,盛夏和喜郎仅仅见过一面,孩子根本就和他不熟。
她只好帮他们拉近关系:“喜郎怎么会不想爹呢?你爹可想你了。”
喜郎将箭头对准外面车辕上坐的麦宝儿的后脑勺。天真无邪的说:“他那里想了?”
麦穗儿扳着手指头:“他头想,手指头想,肚子想,头发根想,全身上下都想。总之是很想喜郎。“
喜郎眯起半只眼睛:“很想是多想?”
“很想就是一直想。”
“一直想是多想?”
喜郎的眼睛盯着麦宝儿的后脑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这孩子才两岁就口齿伶俐,虽然咬字很不是很清楚。却也思维清楚。
“一直就是像妈妈一样,一会见不到喜郎都不行。”
喜郎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转过脸,却不小心将竹箭射了出去。竹箭穿过薄薄的车帘缝隙, 竟然不偏不正的正中麦宝儿的后脑勺,虽然这箭头是竹子削成的,也不是很尖利,却也戳疼了他。
麦宝儿吓了一跳。猛然转过头,喜郎还浑然不觉。
他拿起竹箭佯装很生气的掀起车帘问:“喜郎, 怎么用箭射舅舅?”
喜郎回头一眼,再看了看手里的弓,吐了吐舌头咯咯笑了起来。
麦穗儿吃了一惊,刚才她只看见喜郎在瞄准,没想到会射中。孩子才两岁?
她眨着眼睛问麦宝儿:“宝儿, 这箭射你哪儿了。”
麦宝儿还没回答,喜郎一只小胖手指着他的脑袋:“头头。”
麦穗儿便问:“宝儿。是吗?”
麦宝儿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是啊四姐,后脑勺。”
好啊,喜郎很有天赋啊,刚才她也顺着喜郎的眼神。看见她瞄准的就是麦宝儿的后脑勺。
她将箭交给喜郎很严厉地说:“喜郎,以后不许将箭对准人,知道吗?你现在年纪小没力气,以后很危险知道不?”
喜郎笑呵呵的拿过竹箭,忽闪着一双纯真的眼睛。咧开小嘴咯咯地笑,露出小乳牙,两颗圆圆的小酒窝一闪一闪的,可爱死了。
麦宝儿忙伸过手摸了摸他的头:“没什么喜郎,你就对着舅舅射 ,舅舅不疼。”
喜郎果真很听话的将竹箭搭在弓上,对准。
麦穗儿拉住喜郎的小手:“喜郎,不许对准舅舅,谁都不许对准。射到了人,会疼哈的。”
又对麦宝儿说:“宝儿, 你别惯着他,会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