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麦花儿孤零零的站在玉米地头冷眼看着。
自从上次被麦宝儿打了一顿,她便再也没出现在麦宝儿的视线之内,麦姜氏也没再说什么。
麦宝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推了麦穗儿一把,两人快步走了过去。
麦花儿恶狠狠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他们转过地头,才狠狠地呸了一口,随即更狠的擦了擦眼泪。
那天被麦宝儿打了一顿,又和魏小姐撕扯,结果被二哥麦长坤大骂一顿,并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不是麦姜氏以死抗争,麦长坤很有可能将她扫地出门,她的下场将和麦青儿一样,甚至更惨。
到现在为止魏小姐还不理她,只要看见她便指桑骂槐,麦成坤也对她冷着一张脸。
麦姜氏也埋怨她,她的日子很难过。
想来想去,总结出来:自己有今天的惨状,完全是拜麦穗儿所赐。
麦宝儿不可恨,麦长坤不可恨,魏小姐也不可恨,可恨的是麦穗儿。先是坏了她的婚事,又是占了她的意中人,现在还教唆着麦宝儿和她作对。
此仇不报,怨气难消。只是现在还没有能力。
今儿是中秋,是农家最看重的节日,可惜她孤孤独独。
月亮升起,照的黑夜如白昼。
她没进门,也没人来找她。
就听见麦宝儿重重的脚步声。
这个娘家兄弟不能惹,以后还用得着。
她鼓起勇气抹下脸皮迎上前小声说:“宝儿,你回来了。宝儿啊,上次是大姐错了,大姐一个女人家,宝儿是男子汉,就不要跟你大姐一般见识。以后大姐不会了。”
她降低了姿态,语气诚恳,态度卑谦,眼泪汪汪。
毕竟是自己的亲大姐,这么大了还待字闺中,以前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现在有了二嫂,由不得她。前些天自己还打了她,又被二嫂排挤,也很不容易,麦宝儿心一软,低头说:“算了,知道错,以后注意点。说真的,大姐,三姐四姐真的很好。你就不要老是说东说西的。”
麦花儿忙擦着眼泪:“宝儿,大姐不会了,大姐这些年实在是眼高手低,现在也看明白了。这女儿家就不能在娘家待。可是宝儿,你说大姐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也不能太将就了,你去给二哥说说,容我在家里呆着,有好的人家,我自会嫁了出去。”
麦宝儿看麦花儿的样子很可怜,叹了口气,和她说了几句话,进了院子。
麦穗儿急匆匆的回到了家,忙着将水果盘端去了德园,庄妈早已和盛管家将方桌抬在院子中间,摆上香驴。
盛夫人衣着端庄华贵,带着同样衣着鲜艳美若天仙的穆丹丹焚香拜月。姝草很自然的跟在后面。
庄妈有点为麦穗儿不平,对着穆丹丹翻了翻白眼儿,狠狠地瞪了姝草一眼,犹豫了一下缓步上前小声说:“夫人,少夫人才刚刚忙完过来。”
盛夫人将点着的香插进香炉,对着月亮拜了几拜,也小声说:“眉儿,她就算了,迟早不是我们盛家的人。眉儿随我去后面祭奠一下侯爷。”
庄妈微微蹙了蹙眉头,跟着盛夫人去了后面。穆丹丹想了想扭动腰肢也跟了出去,盛夫人要去祭奠侯爷,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必须的跟上。
麦穗儿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冷眼看着几个人走了出去,带着祭品香火。家里就婆婆媳妇儿两个主子,拜月亮没她的份儿,这还是将她当外人,亏了她还觉得盛夏不在,要表现的好一点,让盛夫人心里舒坦一些。
看到姝草得意的眼神,不由气呼呼地说:“姝草,把这些摆上去。站在那里干什么?看不到自己要做什么么?”
姝草很不屑的走过来,似笑非笑的端起几盘子水果摆在了桌子上,虽然干得很利索,却有看不起麦穗儿嘲笑她的意思。
麦穗儿更加来气,将盘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说:“还有这些,都摆上去。”
姝草抬起头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麦穗儿,见盛管家出去了,院子里就剩她们两个,嘴角扯起一丝讽刺:“少夫人,就这些水果,盘子,你放着奴婢来摆。不劳你大驾费神安顿了,嘴也挺累的。你看夫人表小姐都去祭祀了,你也歇着。”
麦穗儿气呼呼的看着她,顺了顺气,冷冷地说:“我倒是不想累,可是有些人不自觉。明明是丫鬟,却要像主子一般的。脸皮还特厚,怎么说也没皮没脸。人常说,人不要脸无法克制,我只好勉为其难,该说的时候说一说了。”
说完不等她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肚子里有孩子,不能生气,会影响胎儿的。
出了大门,摸着自己的肚皮,小声说:“宝宝,妈妈没有地位,不过妈妈不怕,一定会为自己争取到一个受人尊敬的地位。你放心,你出生后就不会有人这么对妈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