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安静的坐在盛夏夜空下的草地上,听着身旁草丛里的虫子吟唱,不远处的篝火旁,邢谦正烤着韩冬羽射下的鸟雀。
天语睁大一双纯真善良的眼睛,笑眯眯的不时的比比划划。
他和邢谦有点相似,有着一张天然笑的脸庞,只是天语看起来纯真一些,像是未经世事,而邢谦满脸机灵,眼睛都在说话。
两人笑脸人对笑脸人,竟然很投缘。
韩冬羽沉默的坐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他的眼睛是随着麦穗儿转的。
他很担心她,担心她没完没了的呕吐,担心她知道的太对对她不利。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
本来他以为只要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管做盛家的媳妇,做做饭,做做小买卖,便可,他会暗中帮助她,让她免受别人的欺负。
可现在她知道的越来越多,她的处境便会很危险。
盛夏白天说的话,虽然是在试探韩王,但是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在里面。
他说话那么果断,完全可以想到,如果要他选择,一定会要麦穗儿闭嘴..
忽然千娇小姐的声音传进耳朵:“大块头,没想到你这这么厉害。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回去后本小姐一定好好赏你。”
她的语气自豪而崇拜却有种高高在上的腔调。
韩冬羽扭过头,淡淡的火光映了过来,千娇手牵着麦穗儿歪着头看着他。
韩冬羽站了起来,高出两人一个多头。
他微微低了低头,很规矩的说:“多谢大小姐。”
千娇小姐只知道韩冬羽功夫了得,还不知道盛夏的身份。
她高傲的摆了摆手:“不足挂齿。”
麦穗儿很仔细的看着韩冬羽,细声问:“二弟,今儿那么多人打你一个人,有没有受伤,我看见你的眼皮被白狸主抓破了,衣服上也有血迹,怎么样?”
韩冬羽摇了摇头:“只是眼皮上一点伤,无大碍。衣服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二弟,天还不是太黑,你将外袍脱下大嫂帮你洗洗,前面有条小溪,晒了一天,水应该还是热的。”
千娇忙跟着点头:“对,我和麦穗儿去帮你洗。”
韩冬羽忙说:“不用了大嫂,等会我自己去洗,你身子不便,好好休息。”
麦穗儿无所谓的笑了笑:“二弟啊。没什么不便的,是女人都得有这么个过程,也是一会一会儿的,这会好多了,这不是还有大小姐吗。”
千娇更加深深的点着头:“就是,大块头,还有本大小姐呢。我可是见过下人们洗衣服的。”
韩冬羽很坚定的摇着头,眼睛看着千娇:“大小姐,小的可不敢劳你大驾,你那纤纤玉手是不敢见水的。”
千娇听韩冬羽说她纤纤玉手,伸出双手看了看,果然葱白似得。
她娇羞的抿着嘴笑。
麦穗儿看韩冬羽半个袍子都是血,催促他:“我手粗,我来洗。二弟啊,明儿还要赶路,穿着血衣怎么行,你就别磨叽了。”
韩冬羽听话的脱去外袍,只穿着很薄的亵衣亵裤。
倒显得魁梧中多了份温柔。
千娇小脸微微一红,拿过衣服拽着麦穗儿就向河边走去。
韩冬羽想了想,跟了过去。
韩王默默地看着,良久也起身跟了过去。
邢谦扔掉手里的烤肉,也要跟了去,作为贴身侍卫,的寸步不离,韩王却对他轻轻地摆了摆手。
千娇拉着麦穗儿来到河边,月牙儿慢慢升起,朦胧之下河水潺潺的流淌,闪着鱼鳞般的银光。
千娇找到河岸上一块可以存放双脚,又可以洗衣服的地方,蹲了下去,招呼麦穗儿:“麦穗儿,我们蹲在这里洗吧。”
麦穗儿知道千娇小姐对韩冬羽有意思,故意逗她:“大小姐,这么小的地方,我可蹲不下,我现在是有喜的人了,的注意一点。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千娇巴不得买麦穗儿不搀和呢,忙将衣服泡进水里漂着。
可是她从来都没洗过衣服,只知道将衣服泡在水里,却不知道搓揉,只是抓住衣服的一角,任衣服在水上漂着。
麦穗儿觉得有点好笑,这也叫洗衣服?
她走近千娇,笑嘻嘻的说:“大小姐啊,你这哪里是洗衣服,这是漂衣服啊。没洗的衣服是漂不净的,还是我来吧。”
千娇大小姐也觉得自己将衣服泡进水里漂了这么久,水面上都泛起了红色,只是飘了一会儿,衣服上的血迹还在。
她不知道还要怎样,便起身让出地方。
麦穗儿刚刚蹲下,还没开始揉搓,衣服便被韩冬羽一把抢走,他蹲下身子将衣服在河边泥里一蘸,双手使劲的揉搓起来,边揉搓边说:“衣服太脏了,你们女儿家手上没劲,洗不干净的话就下一次就洗不掉了。我可只有这一件出门的衣服,不能毁你们手里。”rs</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