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扩廓帖木儿大军如今粮草不济,这才派出近万侦骑四处搜刮粮草。当初因为修建两座石头城,兰州城周边地界几乎成了不毛之地。无奈之下元军侦骑这才结队远觅,结果就遇到了增援兰州的明军。
两万明军距离兰州尚有一天行程时,大奎与薛显商议。两万人马不到兰州,而是扮作元兵去攻扩廓帖木儿的两座城池。石头城内有元庭随军的显贵,又是屯粮之地。若是拿下两座石头城,扩廓帖木儿的大军便真的穷途末路了。薛显思虑再三认为不妥,因为此行的目的是增援兰州,而非攻城略地。扩廓帖木儿大军的辎重粮草皆在两座石头城,岂能没有重兵防护?一旦攻城不利损兵折将,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薛显绕个圈子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倒是很顾忌大奎的面子。大奎倒是不以为意,中规中矩的跟随大队人马进了兰州城。
进城后的第一件事,大奎先是沐浴更衣。连日的赶路厮杀,大奎也确是累了。
杨小虎、孟歌、区大锤见到大奎回来了,都是高兴的不得了。谁知大奎回房沐浴更衣后倒头便睡,一觉睡到天将黑才起身。
大奎问过了城内的情况,心中也是不免惊出一身冷汗。兰州城兵已不足一万,扩廓帖木儿大军攻城的这几个月,兰州城光协助守城的百姓就死了将近万余人。尤其是军械物资,守城消耗堪称明史之最。由此可见扩廓帖木儿大军攻城之猛,战况之惨烈。
傍晚时分,就在大奎所居的住所设宴,城中除当值的校尉以上将校悉数到场,张温与薛显于席间商讨守城之法。大奎听了却是不以为意,张温见到大奎脸色有异,不禁问道:“张大人,就兰州当下形势,不知有何高见?”
大奎喝了一杯酒先是润润喉咙,这才言道:“扩廓帖木儿大军如今正与元帅的二十万大军在沈儿峪对峙,他的两座石头城必然空虚。本官想亲率兵马将两座石城夺下。如此可断扩廓帖木儿的粮道,更为重要的是可在其溃败之时封其退路。”
张温思虑片刻没言语,薛显却是道:“如今我兰州守军总计三万有余,取敌石城确为上策,但若久攻不下又当如何?”此言一出,在场的诸将各自出言符合。
大奎心知这些人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向一直不言语的张温问道:“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张温见问,不得不答道:“张大人有所不知,数月来兰州苦战,兵马疲惫。况且我等又没有攻城器械,两座石头城防守严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大奎还想说什么,薛显又道:“张大人在城外之时与我商议乔装为元兵取城之事,末将认为实在是不妥。若是被识破,却如何收场?”大奎闻言不禁有些恼怒,身边的孟歌及区大锤见到大奎脸色不善,便有要发作的意思。亏得杨小虎及冯师爷拉住,这才免去一场纠葛。
酒过三巡之时,大奎反倒是笑了。众人皆不明所以,大奎笑道:“本官虽身为监军,却不想多干涉军伍之事。以后这城防之事全仗两位将军劳心劳力了。”
张温及薛显见到大奎终于放弃了攻城的念头,不仅各自放下心来。谁知大奎续道:“如今不见元军攻城,本官这堂堂一品官要想外出走动,总也要有些威仪不是?”听到大奎这句话,张温及薛显二人顿时云里雾里,不明白大奎要说什么。
大奎向张温道:“朝廷的法度张将军应该所知甚详。”
张温连忙抱拳道:“皇上定下的规矩,末将怎敢忘怀。”
大奎点点头赞许道:“恩,不错。本官且来问你。当朝百官出行都是何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