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床上一片狼藉,呕吐的污物遍布满床,况且被子下还不知脏成什么样哪。大奎吩咐盘步收拾了药箱,二人大摇大摆的出了房门。
梅川一夫见到大奎与盘步出了房门,连忙上前问道:“神医,我的同伴病的好了没有?”
大奎一脸愁容道:“各位不用担心,此刻病人已经基本没什么危险了,不过这里缺医少药确实有些难办。”大奎摇头叹息,但转瞬笑道:“我可以叫我儿子回去取药来,服了药便没事了。”
梅川一夫闻言脸上现出为难之色,大奎见状道:“若是不能取药来,怕是不行啊。”
梅川一夫思虑良久才坦言道:“我们的投奔刘将军,这里不能叫别人知道,你的明白?”
大奎点点头,学着梅川一夫的口气道:“你的同伴就要死了,你的明白?我们只是回去取药,你的明白?”
梅川一夫望着大奎半响才点头同意:“你的留下,他的回去取药。”
大奎笑了笑,毫无一丝反对之色。
梅川一夫随后吩咐与两名东瀛武士盘步走,大奎在盘步临走时留下了盘步的药箱。
一直等到盘步远去,大奎才对梅川一夫道:“你的同伴该沐浴更衣了,这种事本神医却是不能代劳。”大奎一脸的傲然,梅川一夫自然是百依百顺。
等到梅川一夫派人进了房,不到片刻那进房的东瀛武士便只手捂着嘴巴奔出房来,刚到门外便扶在门框上一通呕吐。
梅川一夫见状一声厉喝:“八嘎,怎么回事?”
那武士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梅川一夫听罢转头来看大奎,大奎忙解释道:“本神医已经为你的同伴排了毒,脏是脏了些,但好歹把命保住了啊,呵呵呵。”大奎实际心里也没底,这个布川君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大奎并不清楚。但是现将肚腹中的毒排了,也聊胜于无。
梅川一夫低头沉吟片刻,不由桀桀一笑,转头再次吩咐下去。早有一名东瀛武士领命转身走了。大奎心中尚在疑惑之际,只片刻间那离去的武士已经回来了,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看那妇人的装束却是汉人,大奎心知这是海盗抢来的女人,心中也不奇怪。只是需探查明白这营寨中到底关押有多少无辜百姓。
正在此时,来了数名黑衣汉子。来到梅川一夫身前拱手道:“梅川君,我家将军有请梅川君赴宴。”言语间很是客气。
梅川一夫当下呵呵笑道:“呦西,我的这便过去。”说着向大奎招手道:“张神医的与我一起,你的好人大大的,走,一起去喝酒。”说着梅川一夫右手虚握,做了个喝酒的样子。
大奎不由开怀大笑,与梅川一夫等人联袂而行。
这营寨虽是简陋,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聚义大厅是由四间大屋比邻而通,厅中早已备办好了酒宴。席间上首坐了刘一飞,两侧尚有数十人陪坐。这些人许是营寨中的大小头目。
大奎与梅川一夫进了大厅,刘一飞等人见到梅川一夫进厅尚不意外,可刘一飞见到大奎也跟着进了大厅,心中却是禁不住大为疑惑。
这梅川一夫生性残忍嗜杀,这傻蛋彪呼呼的却如何能逃得升天,难道说他救活了那个病人?这怎么可能。
刘一飞虽是心中不解,但脸上却不见丝毫异态。只见其带领数十陪坐的海盗头目站起身来,向着梅川一夫呵呵笑道:“梅川君来的可真是及时啊,呵呵呵,请入座。”
原来刘一飞身为海盗,已是无依无靠。大明各州府衙门欲擒他而后快,百姓畏之如虎,刘一飞深知如今自己的处境不容乐观。许是天可怜见,来了东瀛的一众武士,若是他日临逢大难,去东瀛暂避一时,也不失为一条退路。
殊不知,这些东瀛武士也是由东瀛本土落难在海上,如今正是惶惶不可终日之时,却如何能替刘一飞撑腰。
梅川一夫来到这里,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当初也只是说自己是来中土经商,海上遇到风浪落难至此而已。
双方皆是实而虚之,虚而实之。尔虞我诈倒也不失为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