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进举点点头,接过茶杯,说了声“乖”。
“爷爷,刚才你在张元奎家里说的话,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你为什么阻止我跟姓秦的理论?”
赵进举闭上眼睛,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许钟那两道如同利剑般冰冷的目光,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慢慢睁开眼睛,将手中的白瓷杯子握的更紧了,这才感觉到一丝烫手。
“理论有意义嘛!以前都是听说,这是我第一次见那小子,果然不简单。你想啊,你都动用了世界顶级的杀手组织,都没能把他怎么样,足以说明他不简单了吧!”
“那又怎么样!”
“还不止了,他跟日本一刀流的宗师比武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当然。”
“那估计已经是日本国宝级的武士了,可还不是一样败了,然后当众切腹。”
“迂腐!日本人真是够迂腐的,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玩切腹。”
赵进举点点头:“没错,对付那小子,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赵宝刚咬牙切齿:“可是,我真的等不了了,看到他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我就恨不能生啖其肉。”
“宝刚,我的乖孙,”赵进举拍着赵宝刚的肩头,“你心中的苦楚我明白,所以,这个仇不是你一个人的仇,而是我们赵家的家仇,他是要咱们赵家绝后呢!”
“爷爷——”赵宝刚失声痛哭起来。
赵进举拍着孙子的后背道:“振作点,男儿有泪不轻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赵进举这话一出口,赵宝刚哭的更凶了。
赵进举这才觉得自己话说的不恰当,也许是戳到了孙子的痛楚,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赵宝刚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男人了。目前,他裤裆里那玩意儿,也就剩下自来水龙头的功能了。
赵进举喝了一口水,等赵宝刚呜咽之声低落下去,才道:“宝刚,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只要不是跟姓秦的硬碰硬,爷爷给你做主。”
赵宝刚道:“既然我杀不了他,那么,就要在政治上打垮他,我不相信,一个人能够做到真正的无敌,他一定有自己的罩门,只是我没有找到罢了。”
赵进举不无担忧道:“你别忘了,他有一个当总书记的干爹,还有一个省委书记的老丈人,他的背景并不比你差,甚至还比你优胜。”
赵宝刚笑道:“这正是我到蜀南发展的原因,要打败一个人,你就要接近他,这样才能够了解他,继而发现的优缺点。”
“宝刚,你长大了。”
“苦难,总是能够让人较快的成长。”赵宝刚目光穿过落地玻璃,望着夜色下蜀宁市街头璀璨的灯火。
赵进举叹了口气:“你今年有三十了吧!虽然你不能那啥,可是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借助医学手段,你还是可以拥有后代的,咱们老赵家还不至于绝后,要不爷爷做主,给你找一房门当户对的漂亮媳妇儿。”
“不,爷爷,我现在那份心情。”
“也好,继续说你的想法。”
赵宝刚道:“第一步,现在蜀南省立住脚,接下来,还要依靠爷爷让他跟我搭班子,我抓党委,他管政府。”
“这个只怕要看机会。”
“我不着急,爷爷你想啊,姓秦的有那么多人罩着,他干得好,不会有人说,一旦他出了一星半点问题,虽然没人敢说,可是徐天南脸上会无光吧!还有京城坐着的那位。”
赵进举点点头:“这个想法可行,可是实施起来,只怕太难了。”
“我不怕难,他虽然厉害,可是,我不相信他敢公然对抗国家机器,如果我能够拿到他违法乱纪的证据,只怕有人是要大义灭亲的。”
赵进举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无毒不丈夫。哈哈哈,不愧是咱们老赵家的子孙,能成大事。”
赵宝刚眯起眼睛:“我人生全部意义,就是不择手段的复仇,将来某天,我抓住他的把柄也好,如果他的屁股真的很干净,我也不介意给他制造一些,再不行,还有一条罪名,叫做‘莫须有’。”
听到孙子吐沫横飞的讲着自己的复仇大计,开始老赵还有点兴趣,很快,他就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赵宝刚一看,马上道:“爷爷,你困了,那我出去,你休息一会。”
赵进举捂着嘴:“嗯,也好,下来咱们从长计议。”
待房门在赵宝刚身后合上,赵进举摇头微叹,对赵宝刚描绘的空中楼阁不抱任何希望,在他眼中,这个孙子还是太天真了。
“唉,要是有姓秦的一半,咱老赵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摇摇头,拿起座机拨了服务台:“小姐,你们这里有特服吗?”
前台一看是总统套打来的电话,丝毫没有怠慢:“你稍等。”她落了电话,又拨出一个号码,道:“红姐,你去二号总统套,看看客人有什么需要?”
不多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按响了赵进举的门铃。
赵进举踱步来到门后,从猫眼里看了看外面那个俗气的中年人女人,一身大红的装扮,真是像极了电影里的妈妈。
“有事吗?”赵进举没有开门。
红姐娇声道:“尊贵的先生,刚才是不是您往总台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