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徐娇娇上了许钟的车,许钟开出大院,停在路边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下去吧!”
“再送一段。”
接下来,相送何止十里,一路上,徐娇娇软绵绵地靠在许钟的肩头,默默地品味着这份宁静。
时间过了晚上五点,西天的最后一抹晚霞已然换做墨色,天整个黑了下来。
许钟打开车灯,道:“再往前走,就是高速了。”
“走国道。”
“嗯?”
“我想去看看你曾经为我舍生忘死的地方。”
许钟沉声道:“那里叫惊梦岭。”
徐娇娇淡淡地,却不可置疑道:“就去惊梦岭。”
山路没有路灯,只有一块一块反光板,如果运气不佳,很容易被坠石堵住,如果有中头等彩票,或者说有被雷劈的运气,那么很可能葬身落石之下。
因此,这种路,晚上几乎没有车经过。除了有特殊的目的,比如有一种,飙车。
许钟是艺高人胆大,一路以六十码往山上开去。他发现外面越来越黑,徐娇娇的身子却越来越软,越来越热。
到了惊梦岭的最高处,徐娇娇下令道:“就是这里。”
“干嘛?”
“要我。”
“车震?唔……”许钟话没说完,嘴巴便被如火的樱唇堵住,徐娇娇疯狂的拉扯着许钟的衣服,片刻后,吉普指南者剧烈的晃动起来。
一只山鼠瞪着绿豆一般莹亮的眼睛,围着吉普转了两圈,当看到这只晃动着的铁家伙,还发出阵阵怪异声响,吓得刺溜一声远远逃走。
……
春节刚过,许钟要被调走的消息便传的沸沸扬扬。可是作为当事人,许钟却被蒙在鼓里。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许钟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快要离开虹彩了。回首过往数月,他自认俯仰无愧。
许钟仿佛已经看到了虹彩的明天,吴仁草、王教养绝不是帅才,他们守不住虹彩的大好江山,为了让他们不要胡乱折腾,许钟跟省农行的张紫怡进行了沟通,要对虹彩进行财政紧缩政策。
当许钟跟龙阳市几大行的头头脑脑打过招呼,不过似乎没人听得进去。
对于满汉全席的归属,许钟跟冯雨欣谈了一下,冯雨欣知道许钟迟早会走,就打算出资收购满汉全席另外51(百分号)的股份,使其成为雨欣集团的全资子公司。
许钟以为在公司例会上提出这个动议,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没想到却是轻而易举的全票通过。
末了,王教养还不痛不痒地说道:“虹彩的主业是制造业,我们只要将主业干好就足够了。”
他的话外之音当然是说许钟不务正业,他也不想想,就在半年之前,虹彩何来主业可干。
强志峰是万万舍不得许钟离开的,在许钟的办公室中,他红着眼眶道:“秦书记,您真的要走?”
许钟苦笑道:“外面好像传疯了,可是我这个当事人真的不知道。常言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我看多半是要成真的了。”
强志峰不信:“你真的不知道?”
许钟摇头:“咱们是兄弟,我怎么会瞒着你?”
强志峰点点头:“哦,不过我想,这多半也是真的,我真是担心,你走了,虹彩怎么办!”
许钟摇头笑道:“虹彩已经走上轨道,老吴老王都能胜任。”
强志峰叹息道:“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现在产品对路,市场是不错,可是,谁能保证市场一直好下去,这也是不可能的事。这样的市场必须维持两年,虹彩才能收回成本哪!”
“嗯,志峰,你看的挺远!”
“秦书记,当初大伙都迫不及待要上新的线体,我对的力排众议也很是不解,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你才是真正的远见卓识。”
许钟还待谦虚,强志峰摆手道:“秦书记,您听我说,我的设备厂现在业务不断,大伙都知道是你的功劳。可是,吴仁草、王教养他们哪里是干事的人,虹彩迟早要被他们败掉,所以我想……”
“你想什么?”
“我想跟着你干。”
许钟笑道:“我还是一个公职人员,通俗来讲就是一个官,你是搞企业的,怎么能跟着我干,你想跟我来个官商勾结?”
强志峰叹了口气:“反正你走了,我也走,我不在虹彩干了,我要自己干。”
“可是虹彩需要你呀!”
“虹彩更需要你!”
许钟一摆手:“算了,这个问题等我走的时候再讨论。”
初五这天,蜀南省再降大雪,不到半日,已然瑞雪盈尺。
所谓瑞雪,只是农民朋友安慰自己而已,这样的大雪,对农作物没有多大的好处,却严重的影响到社会生产和人民生活。
就在这一天,许钟接到了木清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