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主任很为难。
张茜站起来,不高兴道:“刚才我都说了,爸爸有高血压。”
许钟伸手打住,笑道:“没事啊,张主任不喝,我替他喝。”
说着,许钟连续干了四杯,这可是一两的玻璃杯,连续四两下去,也不简单。
张主任有些动容了:“许县长,好样的,小周,最后一杯你替我喝了。”
“嗳。”
当晚,大家都很尽兴,许钟让三锤安排了三间干净清静的房间,看着张主任睡下,才退了出来。
张茜跟着许钟走出来道:“你们想要留住项目,也不用这样,看看把我爸喝成什么样了!”
许钟摇摇头:“放心,他喝的并不多,而且,你没有发现他很开心。”
张茜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没错,自从妈妈去世以后,爸爸全身心扑在工作上,确实没怎么开心过。”
“浮生若梦,譬如朝露;生当尽欢,死而无憾!”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张茜侧着头,看到许钟眺望着深邃的夜空,他的眸光如同夜空一样深邃,一样忧郁、一样奥妙和神秘。
一刹那,张茜猛地甩了甩脑袋,自己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这个人不过刚刚认识一个下午。
“我不能认同你的说法,如你所说,人只为自己活着,不考虑身边亲人的感受?”
许钟转过身,微笑着轻轻摇头,看到许钟亮若晨星的目光,张茜不由呼吸一窒,退了一步道:“干嘛?”
许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道:“这是一张降压的药方,你回去给张主任服上,坚持十天,应该就有效果。”
张茜拿着药方,先被力透纸背的小楷吸引住了,等再抬起头,发现许钟已经慢慢走远,不过,他的声音还在传过来:“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带你们上山。”
张茜咬着唇皮,收了药方,转过身,自言自语道:“这个人好神秘。”
一晚上睡得好惬意,好舒服,到天快亮的时候,张茜居然梦到了许钟,就在这个时候,“喔喔喔”,一声公鸡的清鸣,将她唤醒。
同城里不一样,在城里,多半是被周围工地上机器的轰鸣声,或者汽车的喇叭声惊醒,而在乡下,在村里,却是被司晨的公鸡叫醒,这才自然,才符合人性,才叫返璞归真。
张茜一直有晨练的习惯,换上白色的t恤和中裤,扎起马尾,一开门,发现父亲已经迎着朝阳在打太极。
张茜洗了吧脸,一边刷牙一边道:“爸爸,睡得好不好?”
张主任笑道:“几十年了,都没这么好过。”
“是啊,这里真的不错。”
刷完牙,喝了一杯水,拿了一条毛巾,张茜沿着青石板路向村外跑去。
古月赶忙追出来道:“姑娘,别跑太远,半个小时后回来吃早饭——”
许钟肩头搭着一条毛巾,向桃花潭而去,虽然不允许其他人下水,可他是领导,他要利用特权。
一路按着腰,不住摇头,自言自语:“难道老了?一个李娟丽都对付不了?不过想想现在这丫头确实厉害,想当初还是什么性冷淡,现在一个顶三,在床上,整个一需索无度。”
许钟都忘了这一晚上来了七回还是八回,不住摇头叹息。
来到潭边一个摄像头照不到的死角,许钟脱得只剩下一条平底裤,将衣服藏在草丛里,便下了水。
红日初升,晨曦初吐,桃花潭的水面上升腾着淡淡的雾霭,折射出一座座小巧的彩虹。
许钟一个猛子扎入水中,马上听到了一阵很匀称的脚步声。他眉头一皱,憋着气,趴在水底,往上看。
张茜循着瀑布方向,一路跑到桃花潭边,被这一汪水潭,一挂瀑布迷住了。
桃花潭上水汽氤氲,青云瀑吼声如雷,最妙的是,在朝阳的照射下,一座绚丽夺目的虹桥架在其上。
“好美!”张茜驻足仰望,发出一声呢喃。
突然,水花四溅,一个人影如同青蛙一般从水中窜出,张茜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大叫,许钟立在她面前做了一个鬼脸,马上发现自己的样子是相当的不雅观,迅速跑进草丛穿衣服,口中还不断说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张茜刚要跺脚大骂,却被他的样子搞得想要发笑,不一会,许钟穿着大短裤和跨栏背心走了出来,一眼看到张茜波涛汹涌的前胸,咽了口吐沫,说不出话来了。
张茜感到有些诧异,紧接着感觉胸口冰凉凉的,低头一看,原来刚才被许钟溅了一身水,现在胸口完全湿透,白色的t恤完全贴在胸口,将粉色文胸的轮廓表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