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钟觉得自己也应该确认一下,莫要被老李花言巧语的一面之词骗了,让自己为虎作伥,害了老实人。
将车停在广场,还没下车,就有一个老头过来。
许钟伸出头,老头道:“五块钱一个小时。”
“不要票。”
“三块。”
许钟爽快的掏出三块钱,下了车。
向灯火辉煌的火车站大厅走去,许钟发现这个火车站倒是挺气派的,虽然赶不上首都,却同省城火车站不遑多让。
整个车站做成了船帆的模样,除了钢结构,就是通透的玻璃,晚上灯光一照,显得光怪陆离,美轮美奂。
许钟目光搜寻着烤肠的小车,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头后传来徐娇娇的声音。
徐娇娇有些责怪道:“许钟,忙什么呢!”
“你猜。”
“嗯,听你的心情不错嘛!事情都解决了?”
“嗯。”
“你看你这么大的事都不给我说一声,要不是我爸告诉我,让我安慰安慰你,我都不知道。”
许钟吸了口气:“都过去了!”
“我听说张书记他……”
“唉,是我害了他!”
“许钟,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件事我爸也很自责,他说对你也有些愧疚,让你受委屈了!”
“那你回来安慰安慰我呗!”
“好啊,你在哪里?”
“算了,张书记已经入土为安了,我只有继承他的遗志,继续同黑恶势力作斗争。”
徐娇娇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许钟,我问你,你到底一天都在忙什么,虽然我知道你女人不少,可是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
“哎呀,你批评的对,我这个人不会关心人,以后一定注意,其实,我会想你啊,每晚一上床就会想起你。”
“去死!”
隔着电话,徐娇娇“格格”笑了起来:“老实交代,在哪潇洒呢?”
许钟道:“我现在在东洲,一个党校同学结婚,我过来参加婚礼。”
“可以嘛!党校同学都处到这份上了,你不需要女伴?”
“需要啊,你能过来吗?”
“你有需要我就来。”
“我需要,太需要了。”
“呵呵,行,明天早上十点到机场接我。”
“一言为定。”
许钟挂了电话,看到一个老乡正蹲在台阶旁边抹眼泪,旁边一个蛇皮口袋,里面露出一个大红的被角,看样子,应该是外来打工的。
许钟皱着眉头走过去,蹲下来问道:“老乡,你哭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老乡看了许钟半天,方才唉声叹气道:“倒霉,算了,不说了,说也没用!”
许钟微笑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没用?”
老乡四十多岁,脸上沟壑纵横,黑瘦黑瘦的,双手粗糙,布满裂口,一看就知道,多半是在城里工地上干活的。
老乡又看了眼许钟,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像是什么坏人,倾诉一下也是好的。
他道:“我春节后来城里工地打工,前两天老家打来电话,说老婆在家病了,需要钱治病,可是工地还没到发钱的时候,我好不容易央求老板给我提前付了两千块,买了火车票准备回家,可是这还没上车,票和钱就一块丢了啊!”
老乡说着不住摇头:“老婆躺着县医院的床上,等着这钱救命呢!”
许钟点点头道:“你确定是自己丢了,还是被人偷了?”
“八成是被偷了,你看。”
老乡将装被子的蛇皮口袋让许钟看了看,那里有被刀片划开的口子。
“有人知道你这里面有钱?”许钟问道。
老乡锁着眉头嘟囔道:“不应该呀!”
他努力回忆着,突然一拍大腿:“我上厕所的时候拿出来一回,从厕所出来又放进去了。”
许钟点点头:“八成是那一会被人盯上了。
现在火车票是实名制,他拿去用处不大,不过这钱……”
许钟摇摇头:“报警了没有?”
“报了,可是车站民警说不够三千,没法立案。”
“什么?还有这规矩?”
许钟拉着老乡站起来,“放心,这是交给我,我给你办了,带我去见见那个民警。”
老乡又看了看许钟,心说:现在还有这么热心肠的人?不能再是骗子吧?去球,该死求朝天,不死好过年!我除了这把骨头,也没啥好骗的了。
值班室的民警正在岗亭里玩手机,早就发现两个人站在窗口,愣是不抬头。
许钟顿时有些火了,用手拍打窗口的玻璃,没两下之后,小民警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站起来推开小门,一脸的冷峻:“干什么呢,不会说话?玻璃敲坏了,你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