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伟居然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拔枪,许钟瞳孔一缩,寒声道:“安所,不要随便拔枪,小心伤着自个儿。”
“铐他!”
安伟恼羞成怒。
丽达一下挡在许钟面前,撑开双臂:“谁敢!”
许钟拍拍她的肩膀,丽达有些不解道:“哥……”
许钟看了看时间道:“有些晚了,算了,不玩了,安伟,给你们冯所长打个电话,就说许钟找他有事。”
“你让我打我就打啊?许钟又是谁?啊,许……”
安伟顿时感觉嗓子有些发涩,他死死盯着许钟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上找出熟悉的东西,很快,他就觉得自己的口水发苦,他扭头看了看杜凤,也发现杜凤的脸色不太自然了。
啪嗒——在寂静的之中,手铐咬合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
“不要——”
安伟喊道,却是已经迟了,一级警司岳峰成功将许钟一只手铐住了。听到安伟的大喊,他愣在了当场。
岳峰不明所以:“安所,怎么了,还铐不铐?”
安伟恍若未闻,慢慢走到许钟跟前,又仔细地看了看,这才哭丧着脸道:“您是许副县长?”
许钟没有回答他,而是道:“算了,我现在想通了,我跟你回所里,我想体验一下你们所谓的好好招待,听说有什么‘小鸡过河’,还有什么‘向我开炮’……”
“许县长……别说了。”
杜凤已经认出了眼前这位就是青羊县历史上最最年轻的副县长,她知道,今天,自己的狗是白死了。
杨林虽然在银行,却也听说过许钟的威名,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下碰到,刚才自己在跟一位副县长叫板呢!此时此刻,他的小脸已经变得煞白煞白的。
实习的小警员还好,岳峰却是傻眼了,他看着安伟,近乎呻吟道:“安所,你说他是……他是……”
安伟比他还苦的表情,已经可以充分说明问题了。
苍天啊,大地啊,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又做了什么,我一个一级警司,竟然跟一个副县长针锋相对,还授人以柄,我……这一刻,岳峰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安伟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他如同吃了黄连一般,心说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又是他?许钟的大名在警务系统尤为响亮,那都是踩人踩出来的啊!安伟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扒了衣服以后的落魄样儿。
许钟看了看几个人复杂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安所长,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这个打死名贵犬种的凶手呢?麻利的啊,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安伟看了看杜凤,然后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再次看向许钟的时候,他道:“许县长,恶狗伤人,应该处理,您是为民除害,何罪之有……那个,岳峰,还傻愣着干嘛,赶快卸了手铐。”
许钟将戴着手铐的左手背在身后,笑着说:“哦?这么一会,我就从损害他人财物的凶手变成了惩恶扬善的好市民?难怪人家说:‘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都有理。难怪安大所长说,你的地盘,你就是法律,现在看来,还真是。”
“许县长……”
听着句句诛心之语,安伟的脸上苦的能拧出水来。
许钟摇摇头:“办案不能这么儿戏吧!手铐带上去,也不能随便拿下来,总要有个说道。”
安伟一个劲抹着冷汗:“我……许县长,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你说什么都行。”
许钟目光一凛:“这可是你说的,那么好,你安伟,还有你岳峰,立刻给我脱了衣服。”
“啊?”
安伟和岳峰异口同声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个警察,要是脱掉警服,那就是开除公职,什么都不是了。
许钟又指着傻了眼的实习小警员道:“现在你是警察,他们为富不仁,纵狗行凶,你说应该怎么办?”
“我……”
看了看师兄和所长,小警员涩声道:“虽然狗死了,但是罚款也少不了。”
许钟点点头:“给你一个机会,按程序办吧!”
安伟终于受不了了,自己奋斗了大半辈子,才有今天的地位,怎么能因为一个副县长一句话,就前功尽弃,不行,他决定拼了。
“许副县长,您真要砸了我老安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