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钟扑哧一笑道:“你们说的我都不好意了,唾面自干是什么意思,缩头乌龟吗?”
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郁鹏主席,这个招待所你还想要吗?”
郁鹏“啊”了一声,其他几个全部看向许钟。何建军眼中彩光闪动:这才俺的领导嘛!
许渊暗道:看来这小子终于要举起屠刀了……
听到许钟如此一问,郁鹏却是心中一喜:“当然,拿下这里,青羊县的酒店市场就是我说了算了。”
许钟点点头:“你不是说这里要搞承包制吗?到时候走公开招标程序,你把钱准备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许渊微微摇头:“许钟,这样砸人饭碗只怕……”
“这是他咎由自取。”
许钟冷冷说完这句话,然后站起身,开了那瓶茅台道:“来来来,不喝白不喝,大不了下去都回去睡觉。”
说话间,已经给几个人都满上了。
赵海峰笑道:“谁还不知道你的酒量。”
回到座位的许钟端起酒杯道:“今天借花献佛,以后咱们常聚啊!”
“好!”
几人杯子碰在了一处,不知不觉间,许钟已经开始经营自己的圈子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团伙、帮派。
在官场上,在体制中,可以叫做同党,也可以叫做派系。
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其中的“党”都是一个意思。
从这两个成语来看,圈子、派系古已有之。
第二圈当然就是秘书何建军倒酒了,许钟慢慢的摸出手机,当众拨了一个电话给高仁。
“高局长,我是许钟,你们县局有没有纪检科?”
在座的除了何建军,都是在体制里混了不少年的,说是老油条也毫不为过。可以说,许钟屁股一抬,他们就大概知道许钟要放什么屁。
高仁却是一惊:“老大,怎么了,你要搞谁?”
许钟冷冷一笑:“最近张副局长表现怎么样?”
“呃……还好吧,按时上下班。”
许钟突然一拍桌子道:“高仁,咱们党在开展自我批评的时候,经常说要杜绝老好人思想,我看你现在就是老好人思想泛滥。”
高仁道:“老大,你别激动,慢慢说。”
许钟道:“那王八蛋当班喝酒,当众骂我,我能不激动,这事你这个局长管不管?”
“我……”
高仁咬了咬牙:“老大,你想怎么弄他?”
“不是我弄他,高局长,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我希望你严格执行公安部五条禁令。”
高仁一听那是相当为难,张德福这厮也太不知好歹,见了老大不绕路也就罢了,居然还借着酒胆辱骂他,不是嫌死得不够快么?
高仁恳求道:“老大,给我个面子,他是老人,也没几年好混了,我刚刚接手,要是做得太过,只怕手底下的人会寒心。”
许钟点点头:“好,那我想办法吧!”
“不要——”
高仁呻吟道:“老大,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是真不敢让许副县长自己动手,那样一来,事情就完全失控了。
“让张德福脱衣服。”
许钟说的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不光是高仁,许钟旁边的几个人都是一惊,大家都知道此脱衣非彼脱衣,许钟的意思是让张德福脱掉警服,一个警察,被扒掉警服,他便什么都不是了。
高仁叹了口气道:“老大,我先操作吧!他现在在哪?”
“县政府招待所。”
等许钟放下电话,戴亚萍、郁鹏全都笑了起来,戴亚萍道:“唉,许钟,刚才姐姐还说你唾面自干呢!没想到这么快,你的犄角就露了出来,报复的如此快,如此热烈。”
许渊暗暗摇头,在心中否认了刚才对这小子那么高的评价。